三人揹著曾正東迅速的轉移,同時,外面第三層,一路破壞地下的照明,一路沿著小川佈下的路標潛入。一路向生命的收割機一樣,無聲無息的,將沿途遭遇的敵人消滅。地下四層,這一層是五層以下實驗室和13層生活區的中轉層,出入口僅有一個。四周是龐大的維生系統的裝置層。空氣交換裝置,飲用水過濾裝置,緊急供電裝置,槍械庫房等都在這一層。
特勤突入小組在這一層遇到了巨大的阻礙,傷亡慘重,三個小組勉強只有第三組還算滿編,其他幾個小組幾乎已經稀稀拉拉只剩下三五個人。在這一層中,有著兩個如同鐵塔一般的身形,明顯比正常人巨大很多,身高至少在兩米五,沒有頭髮,戴著同傳耳機,身著黑色風衣,手臂粗過一般人的大腿帶著金屬拳套,腳底下的金屬鞋踩在鋼製地面上火星四濺。子彈打在身上多處冒出火星,只有肩頭手臂大腿處才會偶爾冒出血花。周邊還有許多穿著深灰色的科幻甲衣的大兵在交火。雖然人數不多,但是的確從正面壓制了三倍於他們的三隻小隊。
季東來聽到戰報,不僅沒有沮喪,反而更興奮,越大的阻礙,說明勝利後得到的利益越大。他已經對報告說的鐵塔般的特種兵和抵抗隊伍中的裝備非常感興趣了。他決定親自帶一支20人小隊督戰。這次他帶了至少半個團的兵力,而且後續增員還有半個團。原來設想的對手是黑水。他造出的精英他心理清楚,僅僅是消滅黑水小隊,他估計就要做好廢掉半個團的代價,如果是捕獲,那就更難了。半個團這幾百人,估計不夠看。而目前卻也正好派上了用場。
郭小川三人組正沿著原路返回,五層到四層的時候只有電梯可用,他們可不敢坐電梯,甚至彭博直接將電梯纜繩炸斷了一截。此刻,他們三人正從電梯井用之前布好的鉤鐮爬上四層,剛進入四層,經過一個通道的時候,突然警報大響,旁邊牆壁突然開了一扇足足三米高的大門,他們三人聽見沉重的金屬腳步聲傳了過來。
郭小川和另外一人迅速掏出槍,對著黑暗中連續射擊,期望壓制並快速透過,可是裡面腳步聲反而越來越快,他們對望一眼,三人知道那是什麼。前面殺人如屠雞一般簡單的壯漢。隨著一聲咆哮傳來,郭小川正準備退,一個碩大的拳頭已經到了跟前,拳頭還沒到,拳風先在郭小川臉上暴刮而過。生死之間鍛煉出來的警覺性讓郭小川做出了一個幾乎是反關節的動作,如同駭客帝國躲避子彈一般倒下身去,躲過拳頭卻又突然朝側面彈開。迅速舉起手槍朝來人的頭部射去,大漢直接左手橫在臉上擋住彈道,也不躲閃右手再一拳朝下轟出。噹的一聲大響,金屬地面和金屬手套只見爆發處一陣燦爛的火星,地面被轟出來一個拳頭大小的小凹槽。
旁邊另一人沒有閒著,他叫十三,面對側身攻擊郭小川的巨漢,他抓住機會突然出手連續對著巨漢的腳連續開槍,左手卻從腰間摸出一把三角形匕首,抬手!出手!一氣呵成。匕首閃著寒光,直奔壯漢的面門,正中壯漢的右眼。壯漢慘嚎了一下,失去了右側的視覺,連忙把頭往右偏檢視。
十三是孤兒一個蜀地的孤兒,他沒有名字從小混跡在街頭,是一個小乞丐,沒有能力自食其力,他只能偷雞摸狗在人群中弄點手機、首飾什麼的去那些大人們那裡去換吃的。而那些大人就拿著廉價的棄食,向他換取手機、首飾等倒賣。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從來沒有名字,那些給他食物的大人也叫他:喂,滾!他七歲前就這麼活著,直到他偷到了去蜀地旅遊逛街的季東來。
黑水的訓練他頑強的活了下來,他有一個黑水的編號“13”在黑水中,13號以他那股子狠勁初期震懾了很多人,黑水的啟蒙管理非常鬆散,基本對於孩子只見相互搶食,搶窩,視而不見,而看起來瘦小的13自然就是被搶的物件,13號一開始就是忍著,如同在街上給那些大人們“進貢”自己偷來的東西,眼巴巴的望著那些大人心情不好,有時候扇他兩下,踹他一腳,再給他一點填嘴的食物。
窩被大孩子搶了,他偷偷蜷縮在門邊上睡覺。食物被搶了,除了訓練他就儘可能的少動,動的少了就會餓的慢。直到後來,曾正東來了,他用拳頭,征服了這個訓練營幾乎所有的大孩子。看到曾正東讓13號內心有了一些小光芒。直到有一天,曾正東告訴他:“當你展示你自己的危險,哪怕一次。以後你會有尊嚴。”那一天,晚上,營地傳來了欺負他的大孩子的慘嚎。13號將那個欺負他的孤兒眼睛捅瞎了,用一根樹枝。自此以後沒人敢再欺負他,從那天開始,曾正東三人組後面多了一個小跟班。曾正東喜歡把這個跟屁蟲一樣的傢伙叫:“小十三”從此以後,他就自稱自己是“十三”。
拉回交戰現場,壯漢正在偏頭的一瞬間,彭博揹著曾正東,從壯漢的背後閃過,順便左手從壯漢背後拂過。
眼見槍械對壯漢的收效甚微,壯漢似乎連痛覺都沒有,身體要害部位又被鐵甲護住了,力氣奇大無比,稍微插中可能就要完。眼看壯漢手腳並用拳打腳踢的往十三招呼過去,而十三奇快的左閃右躲,差點中招的時候,這時候旁邊的郭小川一顆子彈打在了壯漢的左眼眶插著的匕首上,“叮!”壯漢吃疼嚎叫起來,左手捂臉,右手亂揮。十三乘機從近戰圈撤逃,往旁邊一躍滾開,誰知道,湊巧不巧,壯漢亂揮的右手正好拍了過來,在空中的十三來不及躲避,只好鼓起全身的勁道將身體蜷縮成團,盡全力緩衝,只聽嘭!一聲,十三被拍飛砸在了過道邊的金屬臺上,“十三!”郭小川大吼,雙手持槍,全力向大漢射擊,三人終於拉開了與大漢的巨力,這時候,彭博手中的遙控器一按,“死吧!”大漢的背後轟然炸響。一股巨大的氣浪和火光,將巨大的身影淹沒。也同時將三人包括曾正東在內拋開一段距離,彭博強忍著耳鳴,穩穩站住,生怕曾正東多受一點顛簸,郭小川過去扶起小川,,小川嘴巴淌血,估計肋骨插入肺部了,左腳砸在金屬臺的時候遭到了骨折現在正在以不正常的狀態搭著。也不敢確認巨大的身影死了沒,趕快往前飛速的趕路。
巨漢沒有死亡,但是也喪失了行動力,後背的防護連同筋肉,被彭博自制的“透牆釘”給炸穿。背部到脖子位置,被不規則的甲片穿透整個半身失去了行動力。也僅僅是沒死而已了。黑水7人在四層相遇了,雖然被交戰的特勤和9所雙方發現了,但是奈何雙方打出了真火,無暇估計這幾個一心逃逸並無心交戰的不明人員。偶爾幾個特勤人員包抄上去,卻被悄無聲息的幹掉。季東來的心思也撲在了全面攻破這個9所。上面交代的“協助營救”基本已經完成,餘下的等回頭抽出手來再去理會。
一個小時後,由於背後黑水突擊三人組和上三層的部隊的兩面夾擊,地下四層總算被控制了,望著入口處兩個巨大的屍體,季東來默默的揮了揮手,讓手下將其打包帶走。並且將其他的僱傭兵的裝備也一併帶走。從俘虜口中得知,五層以下全部是實驗室的時候,季東來激動的,趕忙組織人手,開始進行清理。他要全盤接收這個9所。
與此同時,紫金苑,一個肥胖的身影正坐在老爺子的房間,正在哭訴。
“老領導,這季東來的手伸的太長了吧。9所是我下屬的機構,裡面投入了整個蜀地近乎大半年的財政預算,馬上就要出成果了,他季東來這個節骨眼上來摘桃子。”
老爺子微笑著看著來人,蜀地軍部一把手,張百丈。眼下正在裝模作樣的委屈欲哭的樣子。“哦,最近季東來一直在追查一樁特工叛逃案,還沒來得及想我詳細彙報呢。”怎麼,這個特工跑到你的地盤上去啦?秘書,去,給季東來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給老張解釋一下怎麼回事?”“是。”秘書得令趕忙拿起電話。
老爺子笑吟吟的看著張百丈,安慰到:“老張你也別急,那個季東來啊,就是個愛惹事兒精,回頭我讓他來彙報工作的時候你也來。看看那小子怎麼個給你個解釋。”
這時候,秘書捏著電話的聲筒,向老爺子彙報到,“報告老總,季少將說,現在情況複雜,他正在現場總指揮。晚一些他會親自向您作詳細彙報。”
老爺子立刻馬下臉來,“胡鬧,電話給我。”
當即接過秘書手中的聽筒。對面的季東來還沒掛電話,他不敢掛。聽說張百丈告到了老爺子那兒去,他心理大致已經有數了。正等著下文呢。忽聽見電話里老爺子的聲音“季東來,你小子簡直胡鬧,什麼天大的事情不能先知會老張一聲,好歹你在人家的地盤。”電話裡,“人家的地盤”說的較重。
季東來會意立刻挺直了腰板“領導,戰機稍縱即逝必須當機立斷,沒有透過張師長,季東來魯莽了,但是我們此次攻佔了疑似海國諜報機構據點一座。正在清點內部。領導和師長能不能稍微等我8小時,我直接來中樞進行此次行動的詳細彙報!”尤其是其中“疑似海國諜報據點”說的較重。
老爺子一聽,凝重了說了句:“那好,你8小時後來我這裡。我要聽聽你的彙報。”
掛完電話,老爺子沉吟了一會,轉頭對一臉狐疑,又裝的愁眉苦臉的張百丈道:“這次老張你也別生氣,季東來說是突發狀況,追蹤叛逃特工時候偶然發現了一個疑似海國諜報據點。於是組織了一次強攻。只是不知道這個據點和老張你說的什麼9所下屬機構是不是一個地方。”
張百丈一聽,瞪著眼強說道。“什麼海國諜報據點,9所是聘請了一些海國專家,但是專案全都是軍區擬定專案。如果研究出了成果,我老張當然不會吝嗇,會拿出來做全軍推廣。到他季東來嘴巴里,怎麼就成了海國的諜報機構了。”
老爺子正色道,“這事兒你和季東來各執一詞,我難以判斷。”等季東來收拾完了,彙報工作的時候你們再理論。”說完站起來,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椅子,端起搪瓷缸喝著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張百丈一見,此事難以善了,當下也只能先離開紫金苑,腦子上登時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9所的內容並不如他所說,是蜀地軍部的專案,而是海國以“增壽藥劑”作為誘餌,拋給他的一個包袱。其中的基因實驗室是不對軍方開放的,能對他張百丈開放的,也僅僅是裝備而已。張百丈雖然是東國老將,可是數十年的和平生活讓他失去了血氣,讓他變得怕死。他捨不得的事情太多了,年近古稀。對自己未來越來越近的大限,他屈服了。投向了“上帝之門”。
另一邊,黑水的人帶著幾乎盡廢的曾正東,突襲了特勤後勤營地,挾持了一架直升機揚長而去,當然,其中有季東來的暗示,雙方剋制,僅有受傷沒有死亡。否則,即使是黑水要從百軍從中殺進殺出,估計也要付出代價。飛機沒有停歇,徑直向東而去。飛機上的人都在沉默,曾正東回來了,被追殺得七零八落的黑水有主心骨了,可是沒有人高興的起來,曾正東此時虛弱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嘴裡叨叨了一句:“十三,你怎麼樣?”
“十三這會陷入昏迷,左腳小腿骨折,肋骨至少斷了五根。臂骨骨裂。”郭小川反應最快馬上向曾正東說道。
“十三的傷勢耽擱不了,馬上去安全屋。”曾正東當機立斷。
“曾哥,現在去安全屋,非常冒險。不如我們去跟小雨匯合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刀疤陸狗說道。
“陸,那你來安排,通知小雨。十三的傷勢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