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語氣篤定,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何氏頹然坐在椅子上,再也打不起精神來。
張勇見狀,搖頭嘆息道::“我說你也真是的,惹什麼人不好,偏偏惹他們家?”
“什……麼意思?”何氏沒明白。
“你不就是看中了那蘇從軍有個城裡工人的工作嗎?”張勇恥笑,“你怎麼就沒想過為什麼他是怎麼突然有的這個工作?”
怎麼來的?何氏愣了愣,她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也不怕告訴你,給你長個記性,那可是蘇家人救了我們縣長的兒子,才換來的工作,你還敢爭對他們家,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嗎?”
啥?縣長!何氏驚得瞬間瞪大了眼,一雙三白眼快凸出來了,蘇從軍的工作是縣長給安排的?
何氏都不敢想象縣長是個多大的官兒,蘇家人有縣長做靠山,弄她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嗎?
她終於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了後怕,再也不敢提自己冤枉之類的話。
那邊,蘇家人快速趕回了鋼鐵廠家屬院,已經十二點多了,午飯時間都過去了。
溫家,氣氛也沒有了早先的喜氣洋洋,空氣有點凝重。
溫母嘆了口氣,“你們說這叫什麼事兒啊?”明明是大喜的日子,結果鬧出這種笑話來,她敢斷定,不出今天,這件事絕對全鋼鐵廠人盡皆知。
“等蘇家人來了再說吧。”溫凱福嘆了口氣。
溫思思撇著嘴,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溫母站起來,“我去開。”
門外,果然是蘇家人,溫母努力揚起笑,招呼道:“快進來。”不管怎麼樣,禮數還是要周全的。
蘇家人心裡都有點惴惴不安,進了門之後也是侷促地站著,還是溫凱福招呼才坐下。
蘇從軍抿了抿唇,站起來,對著溫凱福和溫母直接鞠了一躬,九十度的彎腰,他沒有直起身子,“對不起,師父,師母,今天讓你們失望了。”
“從軍哥,你別這樣。”溫思思連忙去拉他。
“起來吧。”溫凱福聲音聽不出喜怒,“把事情原原本本講清楚。”
“是,師父。”蘇從軍站直身體,把事情始末都講了一遍,從何家悔婚,到何氏上門鬧事再到今天何氏來廠裡找他,都講得清清楚楚。
聽完他的話,溫家三人一時無言,蘇家人也不敢開口,為蘇從軍說話,氣氛一時有點凝滯。
“從軍哥,也就是說那個琴琴就是你之前說過的差點定親的女孩兒?”溫思思的話打破了一室寧靜。
“對。”
“思思,你知道?”溫母錯愕道。
溫思思撅起嘴,“我當然知道,當初我還因為這事兒和從軍哥鬧過彆扭了,但是我也沒多問,畢竟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揪著不放也沒意思,不過,沒想到,這家人這麼無恥!”
蘇從軍感激地看著溫思思,他怎麼會聽不出思思在幫著他說話。
蘇家人小心地對視一眼,這姑娘真懂事兒,模樣又喜人,他們一下就喜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