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河伸了一個懶腰,開啟了窗戶,喧囂聲更大的、更多的衝了進來。他低頭看著窗外,目光變得有些呆滯
看著窗外的人,想著事,注意力不在外面,而在心中,目光自然就顯得呆滯。他在看下面的人,下面的人也有的在看他
像沈山河這樣的人,走到哪裡都會引起注意。這麼年輕的武林盟主,又不難看,誰都會多看兩眼的
可看著看著,誰都有些自慚形穢起來。覺得有些自卑,有些不配。最後都是或遠或近的看著,不會走進來拜訪
以馮家小姐的姿色,他都是推出門外。他的眼光,可高著呢。那時的他,還並不是武林盟主,只是很有可能
在客棧的對面,是一家客棧,和沈山河所在的這家客棧是同樣的佈局。在對面的二樓,一老一少正看著沈山河
老的是蘇南喬,少的是蘇懷瑾
蘇南喬的手裡端著一杯清茶,輕輕地喝了一口,道“你說,他在想什麼”
蘇懷瑾道“他在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蘇南喬道“當年的十位將軍,他已經見過了九位。他找到了太一劍,也就是見到了墨蕭的屍骨”
“墨蕭的屍骨我見過,杜影灰也見過。墨蕭的死,和清雅皇妃毫無關係。墨蕭是被另一個人殺的”
“他也一定看了出來。從青璃回來之後,他拜訪了道家、武當、少林,武當或許才是他真正想要拜訪的”
“他一定也有了答案,他懷疑的和我懷疑的一樣,是誰殺死了墨蕭?”
蘇懷瑾道“此事已經塵封五十年,雖然九位將軍依舊健在。可這事已經塵埃落定,他費這麼大的力氣要為奇門討一個說法”
“可真的能做到嗎,我記得您說過,琉璃山一戰,是你們三位聯手做的局。他啊,是不可能破局的”
蘇南喬道“不,是四位,先皇給的方向,我們完善了一下而已”
蘇懷瑾道“我們五十年前滅了奇門,為什麼沒有連根拔起呢。如今的奇門,咱們已經不能輕動了”
蘇南喬道“當年的事情很複雜,一時之間與你也說不明白。你和小白做朋友,我不攔著。可你,不該議論皇上”
蘇懷瑾道“我那是在試探他”
蘇南喬道“差一點就出了事情,小白回京述職,差一點就把你說了出來。皇上不是傻子,他很聰明”
“皇朝的四位將軍,世襲罔替,是皇上最大的信任。其他任何人,只要和四大將軍有聯絡,都會被徹查”
“小白念及我的面子,沒有說出來。他把書信給了我,那是在告訴我,他知道是誰在和他書信來往”
“翰林院裡姓蘇的學士並不多,一查就可以查出來。他這是在給我們一個臺階下,不然查起來,我們都要人頭落地”
“你要記住,在這個時候,在皇上的眼裡,四大將軍的命,是比天還要大的。他現在需要的,是打天下的將軍,而不是治理天下的文臣”
蘇懷瑾道“我和他只是朋友之交,他應該明白”
蘇南喬道“皇上殺人,不需要理由。無論做官做到什麼位置,都要與四大將軍拉開距離,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蘇懷瑾道“就算皇上有所懷疑,也應該查清楚吧”
蘇南喬道“帝王不會永遠都講道理的,伴君如伴虎。這些道理,我會一點一點的交給你。侍奉君王,你要學會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