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道“我想沈山河應該不會做這樣的蠢事,舉國之戰,以他一人之力,無異於螳臂當車”
“他武藝雖強,但這下間,最不能對抗的,就是滔滔江水。他攔路,攔的不是我們,而是下萬民的生路”
楚一道“他會怎麼做,要怎麼做,都是無所謂的。兩位將軍凱旋而歸,想要些什麼樣的賞賜”
林琅琊道“為國而戰是我們的職責,若賞賜的話,末將希望可以更換一下駐地”
楚一道“我記得林老將軍還在的時候,和先皇提過要和慕容老將軍更換駐地。那個時候,西北戰事頻繁,不宜更換”
“事情也就脫了下去,朕想,林將軍可以拿下青璃之後,駐守青璃。兩位將軍和在咱們酒衣的時候一樣”
“東青璃歸林將軍管轄,西青璃歸慕容將軍管轄。二位將軍覺得如何?”
林琅琊道“皇上如此信任末將,末將用這一生,報答您”
楚一道“這是兩位將軍應得的,二位之家世,皆是代代從軍。朕不信任你們,還信任誰呢”
慕容白道“皇上放心,一個青璃而已,我和林將軍定然會拿下的”
楚一道“你知道朕為何,若是遇到難以決斷的事情,要聽林將軍的嗎”
慕容白道“末將不知”
楚一道“你可以看一看琅琊軍的戰報,再看一看慕容軍的戰報”
慕容白道“末將明白了”
楚一道“慕容軍,似乎在經歷一次大敗之後,胸中都有著一團火。多次冒進,很多不必要的損失就發生了”
“行軍打仗,講究鋒銳無雙,這是士氣。但也要學會隱忍,生命,是這世上最貴的。兩位將軍統帥的軍隊都比較多”
“朕不希望,在你們眼裡,士卒的生命慢慢變成了一個個數字,變成了一個個沙盤上的旗子”
慕容白道“末將明白”
林琅琊道“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有時實在是難以判斷,有些差池也是在所難免的。就算是再久經沙場的人,也不敢自己熟悉了戰場的”
“每個士卒,每一都是不一樣的。我們不一樣,敵人也不一樣。就連看似不變的山川地貌,也是在變化的”
“只是這些,並不明顯。但戰場上,往往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一點細的事情,慢慢擴大,造成很大的結果”
楚一道“林將軍要學會見微知著的本事,論行軍打仗,朕不如二位將軍。但在觀察上,還是可以上兩句的”
“朕記得慕容將軍去年述職的時候,就欺騙了朕。對了,那個與你書信往來的。蘇丞相已經查了出來”
“是他的兒子,蘇懷瑾,我朝的一位學士,在文章方面頗有造詣,將軍想不想聽聽蘇學士是如何評價你的”
慕容白道“這位蘇學士是伴讀學士嗎”
楚一道“這位蘇懷瑾,是我酒衣唯一的一位學士。他,他與將軍書信多年,對於朕是什麼樣的人,只是隻言片語”
“將軍能從這隻言片語中推測出朕的樣子,著實是很厲害。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不止慕容軍中有著一團火”
“將軍的心裡,恐怕也是帶著火氣。至少,將軍沒有再從隻言片語中準確的推算出局勢來了吧”
慕容白道“黑玉城戰敗,慕容軍二十萬英靈,末將的心,確實有些亂了”
楚一道“蘇學士,將軍是一個直腸子的人,不會拐彎抹角的。你和他的信中,多次提到霍去病”
“你與朕也過霍去病,你喜歡霍去病的年少有為,封狼居胥。這些,朕更加的清楚了”
“一個人,無論何時,都會想起一個人,那麼那個人,一定是他非常在意的人。霍去病,很厲害”
“慕容將軍想要成為他,需要的不只是戰功,還有自身的提高。將軍只有不斷的提高,才有可能成為霍去病那樣的將軍”
“蘇學士的文采,在我朝是獨一無二的。他是一股清流,蘇丞相百年之後,丞相之位,就是這一股清流的了”
“咱們酒衣是人才濟濟的,朕不在乎什麼朋黨,只要都是為了酒衣,結黨,朕不在意,但不能相互征伐”
“政見可以不同,可以爭論,但不能下手。如今朝中黨派林立,沒人越過這個雷池。競爭是需要良性的”
“拿下青璃之後,朕會抽調一部分人去治理青璃。他們是否結黨營私,是對他們最大的考驗”
“如果他們都能像慕容將軍這樣,朕也就安心了。與蘇丞相是師徒,與蘇學士是朋友,慕容將軍從未結黨,從未如此標榜過自己”
“世上有些人啊,認識了一些位高權重的朋友,就以為自己也是那樣的人了,四處吹噓,實在是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