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怪王守仁如此詢問,最先起火的本就是他的那個大棚,無論起火原因如何,他都必須為這個事情承擔責任才是。
對王守仁的詢問,謝至沉聲道:“現在火勢已小了,某去檢視一下,這麼大的事情,得及早與朝廷稟報了,待某檢視清楚後,咱二人便一道遞個摺子上去吧,光靠雲中之力很難自行療傷了,得調撥其他各縣的資源幫著雲中恢復了。”
謝至所言倒也沒不對之處,王守仁回道:“那你馬上去檢視大棚起火的原因,若真是人為的話,恐還會有機會尋找出蛛絲馬跡的。”
謝至也是如此想的,應道:“某馬上就去。”
兩狼山是謝至一手創辦起來的,對兩狼山的情況謝至也是瞭如指掌的,現在兩狼山在一場大火中即便變了樣,他也依舊能夠尋出大棚的位置。
到了大棚的位置後,謝至首先便尋了那個最先著火的大棚。
在大棚著火的時候,謝至不說是第一個發現的,也是最早發現的,完全知曉是由哪個大棚最大燒起來的。
玻璃作坊先行生產出的這一批玻璃,極為粗糙,根本受不住這一場大火的衝擊。
在一場大火之後,整個大棚只剩下青磚搭建的主體框架,其他的東西一蓋不存在了。
謝至找了一根木棍在灰燼當中來回的尋摸著。
一場大火足夠把所有的證據都銷燬殆盡,即便希望不大,也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得仔細甄別著才行。
一圈,兩圈...
謝至在大棚中尋了十幾圈,終於在一堆灰燼當中找到了一塊破布,這布好像是一件衣裳。
為了保溫,大棚的最上面還會鋪設草簾子,可卻總不會放一件衣裳在上面的吧?
若是有人把衣裳留在這裡可能性倒也不大。
畢竟謝至對這個大棚要求頗嚴,不屬於大棚的東西是絕對不能留在這裡的。
再說了,即便有人受傷,也不會把衣裳脫掉留在這裡的。
謝至拾起那衣裳臭進鼻尖一聞,還有淡淡的酒味。
謝至要求進大棚不可飲酒,這也是為了避免因醉酒損壞秧苗。
能夠留在大棚的那些流民對這個活兒很是看中,還指望著能夠在雲中落戶的,對謝至的這些規定自是不敢違背。
能帶著酒把衣裳留在這裡的,肯定是證物不假了。
這件衣裳能留在最先起火的大棚,十之八九是還未燒盡的時候便被撲滅了,但在這件衣裳撲滅之前,這個大棚的火勢已經藉著蔓延到了其他地方了。
找到證物之後,謝至踹好那件衣裳直接回了縣衙。
到了縣衙之後,王守仁統計損失和傷亡已有了眉目。
所有作坊幾乎被損毀殆盡,所有作坊的成品至少有一半損失,另外傷亡人數至少有千人之多。
由於聚集在兩狼山的除了落了戶的,還有沒能落戶的,這個數字一時半會的還不容易統計出來。
王守仁先講了自己的訊息,謝至才拿了那件衣裳出來,“這衣服是在那個最先失火的大棚中找到的,在這衣服上還有酒味,某完全可以肯定這衣服絕不是出於負責大棚那些人所有,幾乎可以斷定,這場火完全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說到故意,王守仁臉色凝重,道:“不管是何人出於何種原因,膽敢行此事,都罪該萬死,放火之處在到能,這人是衝著你去的,你可有首選懷疑之人?”
謝至的敵人也不少了,這些年他陰謀陽謀的也都經過不少了,讓他找個懷疑之人,謝至還真就找不出來的。
謝至扯起一道苦笑,回道:“若要找個懷疑之人,某還真找不出來,對某不滿之人多的是,就兩狼山的這些東西也不是沒有人不滿。”
謝至說不出懷疑物件,王守仁也不著急,回道:“這樣吧,先把這裡的情況與朝廷彙報,看朝廷如何處置吧,在這期間,某盡全力查詢這方面的線索,無論誰做的,總得是對此事有個交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