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弘治皇帝點到的幾個衙門的主官,剛剛不久之前才剛被罰在奉天殿之前跪了一個多時辰。
現在回了自己衙門好不容易才歇了口氣上來。
當然,這些人到了自己衙門,那便就等於是到了自己地界之上,自是要大罵謝至一頓的。
雖說,在這個事情實際問題之中與謝至並沒有多大關係。
神機營的貪墨那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謝至五軍都察院難道還不應該徹查嗎?
再說了,他們吃著朝廷俸祿,在弘治皇帝出言詢問他們解決辦法的時候,他們痛痛快快的介紹瞭解決辦法的話,又如何會有這般事情發生。
說來說去,他們都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就倆內閣中的劉健和李東陽都忍不住朝著謝遷抱怨著,更別說其他人了。
劉健和李東陽在平日裡的時候還是對謝至多有欣賞。
“謝公啊,你家那小子太狠了,他那摺子一上可是把我們都坑慘了,今日倒下的大臣恐有五成之多吧?”
這是劉健抱怨的,劉健和謝遷平日之中的關係也較為的不錯。
一旁的李東陽倒著自己的腿,道:“那小子一早就有了想法,卻是偏生不早說,在殿下將要開口的時候才說,若是再下去的話,老夫恐也得倒下了。”
謝遷在一旁笑著賠禮道:“那小子做事一向我行我素,今日之事情,回去之後,老夫定嚴厲斥責。”
謝遷嘴上這般說,心中卻也有抱怨。
就弘治皇帝所言的那個問題他們三人哪個都能想到絕佳的解決辦法,只不過身在高位,顧忌的太多,寧願受著太陽的炙烤也不願主動開口。
他們都不願開口,又憑啥讓他兒子開口。
就在此時,蕭敬帶著弘治皇帝的旨意到了。
蕭敬本身也讀過書,又熟知宮中的禮儀,對所有大臣都彬彬有禮,頗為客氣,大臣們對之也不像對其他東廠太監那般憎恨,也是客客氣氣的很。
“三位閣老恐不能再歇下去了,陛下有旨,責令三位微服立馬隨駕前往雲中。”
這個旨意沒頭沒腦的,一聽是前往雲中,想都不用想,那絕對又是謝至的主意。
劉健和李東陽皆用怨怪的眼神瞅著謝遷。
謝遷能怎麼辦,與他們二人辯理,還是死咬著不承認這個事情與他兒子有關?
沒辦法了,只好是轉移話題,朝著蕭敬問道:“此行一道去的,還有何人?”
這個事情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反正誰都參與了,馬上便要知曉了,蕭敬直接回了幾個衙門。
謝遷有些不太確信,問道:“就這些了?”
蕭敬點頭應道:“就這些了,另外一個就是太子了。”
這次開口的便是劉健了,只聽他出言問道:“不知陛下讓我們去雲中有何事?”
蕭敬也被太陽炙烤了一個多時辰,對謝至也是有些怨怪的,嘟囔著道:“是雲中侯,他說要東西要給陛下看,還說讓陛下把朝臣一併都帶過去。”
從蕭敬口中沒得到想到的答案,劉健便轉而朝著謝遷問道:“謝公,你可知,你家小子把陛下喊去雲中是所謂何事?”
這個問題,謝遷怎知曉,就他兒子做的那些事情,他能知曉一個框架就不錯了。
若是今日他知曉要隨著一眾大臣在奉天殿之前跪一個多時辰的話,他就戴上護膝了。
謝遷搖頭回道:“這個老夫哪裡知曉去,那小子哪是有事能與老夫彙報的。”
沒得到確切的回答,也不能緊抓著謝遷不放,若是太過火了,往後又怎能在一塊共事。
蕭敬從暖閣出來後,緊接著便又去了其他公房。
每到一處總會被人抓著問上一遍他們被喊去雲中是所謂了何事。
蕭敬笑呵呵的回上一番才得以告退。
在蕭敬在各個衙門通知這些事情的時候,牟斌帶著錦衣衛則已開始準備馬車了。
弘治皇帝也沒必要把這些朝臣都搞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