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刑那是肯定的,若是這樣的罪行還留著的,那便不再是寬鬆了,而是縱容了,使得後繼之人效仿都是很有可能的。
張懋和朱厚照面見了弘治皇帝后,便一同找到了謝至。
此刻在軍都山五軍都察院的框架已經全部搭建起來了。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個都察院衙門雖說簡陋了一些,卻也算作是中央的職能部門,很多主官雖還未配備,卻也已經能夠完整的運轉下來了。
在朱厚照和張懋過來的時候,謝至正對神機營的一些火器賬目進行核查。
這個時候的人還沒有一套完備的會計學,即便是賬目之上做些假也是很容易查出來的。
“謝五,忙著呢?”朱厚照率先喊道。
喊他謝五的也就只有朱厚照那廝了,謝至幽幽轉身,微微一笑道:“殿下回來了?”
瞧見朱厚照身旁的張懋,隨之喊了一句道:“張世伯,來了?”
張懋走近,轉了一圈,憤憤回道:“是該設個監管衙門好生查查了,若是再任由發展下去的話,那群蛀蟲快把大明基業掏空了。”
謝至也沒多言語,這是不爭的事實,回答已是無易。
朱厚照緊接著道:“本宮聽說,前幾日的時候你遇刺了?”
這也是事實,謝至沒必要否認,直截了當的承認了下來,回道:“卻有此事,幸虧得周賢兄弟極是趕到,不然的話某的小命真得交代了。”
說著,謝至舉了一下手中的佩劍,道:“看來某很有必要隨身帶著這東西了,某的仇人更多了。”
御史這營生本來就是惹人恨的事情,就是都察院的那群傢伙,時長被人套麻袋揍,更遑論他這個文臣武將都不喜歡的御史了。
朱厚照急吼吼的道:“是何人搞得這次刺殺,可抓到了人?”
這個問題可就不好回答了,人是抓大了,可人家拒不承認啊。
謝至直接回道:“抓了一人,也供出了幕後之人,其言說,是神機營的兵丁帶著火銃出逃了,這正好給了徹查神機營的藉口,臣想著先把神機營的問題解決了,新式火器配備要緊,至於那個幕後之人還愁抓不到他的把柄。”
既然到了他這裡,即便他這裡還簡陋的很,招待朱厚照和張懋喝頓酒還是有能力的。
謝至招呼了賀良去準備酒飯。
賀良絕對稱得上是個得力助手了,很快酒飯便準備好端上了桌。
“張世伯,殿下,到了某這裡莫要客氣,來,喝著!”
三人喝了一杯之後,張懋放下酒杯道:“謝至,老夫想找你安排個人。”
張懋直接尋求幫忙,謝至卻是不能馬上答應。
他現在能安排人的也就只有都察院,而這都察院重要程度自是不用言說的,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安排的。
謝至笑了笑,問道:“不知張世伯要安排何人?”
張懋嘆了口氣,道:“老夫本事庶子出身,按道理是無資格襲爵的,只因大哥有腿疾,無法襲爵,才落到了老夫頭上,老夫一直都深感歉意。”
張懋作為庶長子,,爵位本是與他沒有任何干系的,他卻是做了國公,絕對是走了狗屎運。
不過,這也只能說明他運氣好而已,愧疚歉意什麼的完全不需要的。
張懋能這般想,說明他還是重情之人。
謝至也沒馬上接話,張懋緊接著又道:“如今大哥兒子年歲也不小了,某想著給他尋個好些的差事,能尋到的好些的也就是親軍衛所,出頭頗難,也很難尋個功績,你這都察院乃陛下重視所在,你小子也非凡人,跟著你應當是差不多來了的。”
他想尋個功績,謝至這裡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要的。
謝至許久不表態,張懋又道:“你別擔心,老夫那侄兒可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的,你也不必答應,讓他跟著你幾日,可試試,若是覺著他不合適的話,直接打發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