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的穿著並非丫鬟服飾,淡綠色的羅裙,畫著淡妝。
面對謝至的問話,那女子倒是不卑不亢,未有絲毫嬌羞,朗聲道:“是啊,你意欲如何?”
謝至扯起了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某並無他意,不知姑娘是?”
要說意思,謝至還是有些的。
那姑娘倒也沒有閨閣女子的嬌羞,直言道:“朱慧。”
這樣的資訊量依舊還少的可憐,謝至又問道:“不知...”
那姑娘給了謝至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的道:“想不到堂堂雲中伯竟然也是一個登徒子,本姑娘都已告知閨名了,你還想如何?”
這般詢問一個女子確實有些不太合適,謝至也不再繼續,轉身走離了那女子身邊。
張懋見謝至過來,滿是笑容的問道:“怎麼?有意思了?”
謝至笑而不語。
張懋收斂了笑容,沉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共性,但你也當明白才是,寧王謀反,即便陛下開明,寧王直系也必將被牽連,你平定寧王功勳卓著,年紀又輕,前途必然無量,萬不可自毀前途才是。”
對張懋的一番好意,謝至表面應了下來,心中卻是有了自己的計較。
緊接著,又問道:“那位姑娘是?”
張懋見謝至不死心,卻也是給了答案,道:“早就聽聞寧王八妹出落的纖塵不染,且又不似閨閣女子那般嬌柔,這女子恐怕就是了。”
謝至從張懋的口中知曉答案後並未多言,繼續又道:“先把寧王府僚屬都找出來。”
不再單獨詢問長史,找尋其他僚屬倒是也容易很多。
全部都找,那隻要找出身著僚屬官服之人便是。
片刻的功夫,便找出了十幾人。
找出這十幾人後,謝至也不多言,直接道:“你們這些人先行交接了王府賬目。”
寧王封在南昌也有些年頭了,產業自是也積累下不少了,既然是查抄,那這些東西便很有必要全部都搞明白了。
這些僚屬對自己未來的命運不可預見,對謝至的吩咐卻也是不得不應承。
在吩咐了這些事情之後,謝至又光顧了三司。
現在謝至才知曉,三司的一些主官全部被斬殺,另外一些小吏也在被寧王逼迫之中參與攻打城門之事,被當做炮灰斬殺。
現在整個三司當中,根本就找不到一個倖存者了了。
斬殺朝廷命官,這罪過已是不可赦免了。
張懋更是氣急,罵道:“當初寧王殿下跟隨太宗靖難起兵是等的忠良,現在怎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後輩,若寧王泉下有知,恐得掐死那不肖子了。”
張懋這話說的可就違心了,當初朱權跟隨朱棣起兵,那可完全是逼迫的,忠良什麼的可就完全說不上了。
再說了,朱棣當初還承諾人家朱權要共分天下的,也沒給人家,現在人家的後輩拿回屬於自己的一人也無可厚非。
當然,這個話謝至可不能說,他還不想死。
謝至也沒接張懋的話,道:“如此情況,陛下雖沒有明確旨意,但也當押雲中極其家眷僚屬進京了,提前遣出快馬與陛下通報此事,若是一味等陛下的旨意,恐得耽誤不少時間的。”
謝至這個辦法著實也是頗為合適的,張懋思緒了片刻,道:“嗯,老夫陪你一道進京,巡視衛所也可告一段路,正好也需與陛下回京覆命。”
有一百人押解寧王這些人應該已經是萬無一失了,但若有張懋這樣的老將從旁幫忙的話,倒也是能夠省上不少的力氣。
謝至頗為欣喜的應承了下來,道:“那便多謝張都督了。”
安頓好南昌的一切事宜之後,謝至才與張懋一道往京師的方向趕去。
南昌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少,至少得安撫好為朝廷犧牲的將士和官吏,這些人至少得先送回鄉,至於撫卹,再有朝廷研商之後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