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表彰謝家父子,一旁的蕭敬有些吃醋,也沒做多言。
就在此時,門口一小太監一個勁兒的往裡瞭望,一看就是有急事。
蕭敬抬腳走至門邊,那小太監伸頭在蕭敬耳邊言說了幾句。
蕭敬臉色有些變化,揮手遣走了那小太監,快步走至弘治皇帝身邊,道:“陛下,朝臣在奉天殿外請旨,請陛下嚴懲裡通外國的謝至。”
弘治紅底起身,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憤憤道:“他們既願跪著,那便跪著去,不必搭理。”
秋天的太陽,雖說不像夏天那般了,卻也還是頗為炎熱的。
一群身著朝服的官員,跪在奉天殿之前,不住的擦著臉上的汗珠。
從早上,一直到中午,最後到了晚上也沒能等到弘治皇帝的旨意。
有人一開始陸續倒下了。
事情原委如何,內閣中的三人多少也是能夠猜出一些來的。
謝遷在內閣中,一日都有些焦躁不安,這個事情若是別人的,他完全不用擦手,只需等著弘治皇帝那裡的決斷便是了。
但這個事情好歹也是與自己兒子有些關係,謝遷不做發言,好像有些不太可行了。
將要下值之時,謝遷去暖閣見了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一見謝遷來,黑著的臉色馬上帶起了幾分笑意,笑呵呵的道:“謝卿,來了?看坐。”
謝遷並未坐下,回道:“陛下,此事全因犬子而起,陛下不必為難,請陛下嚴懲犬子,以儆效尤。”
弘治皇帝正要端起茶杯的動作遲疑了一下,問道:“謝至送兀良哈一千石糧食原因,卿家可知曉?”
謝遷頓了一下,道:“臣身處內閣,具體原因不得而知,但大致原因,多少還是能夠猜一些出來的,此事應當是與遼東之事有關吧?”
內閣之中解決的本就是朝堂大事,謝遷若說不知,那才是撒謊了。
弘治皇帝點頭,說了具體原因後,道:“謝至所言是有道理,不可絕了與兀良哈的交往,不然只會給韃靼填力,遼東李杲之輩雖當誅殺,但若因此事誅殺於他們,倒是能夠緩解他們的怒氣,但丟的卻是朝廷的臉面。”
謝遷了然,心中有些異樣,他家不成器的兒子這計策倒也還很高明的。
接著,弘治皇帝便道:“謝至既扛下這些,朕豈能再把他退出去,卿家回去吧,此事卿家不必多想。”
謝遷該做的的已經做了,既然弘治皇帝如此堅持,謝遷也不再多說了。
謝遷從暖閣出來後,便準備出宮回家了。
才剛出宮,不知從哪跑出一個黑影,直接一棍子敲在了他腦袋上。
半晌之後,蕭敬慌慌張張的把此事報給了弘治皇帝。
“陛下,謝公才出宮,便被打了,巡邏的五成兵馬司發現後,送回家去了。”
弘治皇帝面色森然,道:“敢毆打朝廷命官?傳旨錦衣衛,東廠...給朕查,還要再查奉天殿外請旨之人是何人組織,朕倒要瞧瞧,這是真為朝廷著想的請旨,還是有預謀的邀功。”
能來這麼齊的,不是有人組織,鬼都不信。
弘治皇帝把重點放在這方面上,可見是要動真格的了。
蕭敬沒多言,回道:“奴婢遵旨。”
弘治皇帝在派出人手之後,並未歇息,一直等著訊息。
快要子時的時候,蕭敬和牟斌終於到了。
牟斌率先道:“陛下,打了謝公之人乃是幾個落魄士子,這些人曾多次出入過慶雲侯府...”
蕭敬在牟斌又要開口之際,很快便道:“陛下,奉天殿外,吏部侍郎張彩曾多次拜訪過很多朝臣,奉天殿請旨之事與張彩應當有些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