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士紳越是擔憂,掛出去的土地越多,掛出去的土地越多,這些士紳便越是擔憂。
迴圈往復,這個地的價錢便愈發低了。
再加上,往年之時,春耕之際土地是城北增加的,違反常理現象,更會讓這些士紳擔憂了。
當然,這一現象朝中的不少大臣都注意到了。
只是不排除,他們注意到的原因是否是因為他們家中的地。
順天府伊洪河,在家中為官也有十餘年了,在京中恰有一百畝良田。
這良田在京中那些底蘊吩咐的家族相比著實是杯水車薪的,但也是他為之奮鬥了一輩子的東西。
去歲收割之際,他便沒用朝廷幫忙,他本想著,陛下一向寬仁的很,即便有了這個政策,到最後收割完其他人的,那些沒報名的也不會真不管的。
沒想到,陛下還真就絕情的很,還真就沒管他們。
京官當中也還有幾人沒報名的,當那些報名之人排著行都收割之後,他們都以為這麼也該輪到他們了。
可陛下還真就那般絕情,還真就沒管他們,那些農戶竟然都又都派回到各自的作坊去了。
當他們明白朝廷還真就是那般絕情的時候,反應快的人早些報上名,也收割回了一些,每畝沒收一石,至少也有半石,總得來說,損失還不算太大。
可洪河可卻並不是那種反應迅速之人,遣出家丁搶了一部分回來,最後全部都掩埋進了泥土當中。
現在馬上便要春耕了,洪河又開始惆悵此事了,卻是得知朝廷又用那個辦法種糧,他權衡利弊了好幾日,都已經準備應朝廷的那個政策了。
卻是沒想到,在各牙行當中竟是又出現了拋售土地之事。
對於這個問題,他實在是看不明白了,他不想賣出土地,卻也不敢冒這個險,正當惆悵之時,身邊小吏出了了主意,道:“府尹那些牙行把這個地壓的這麼低,咱順天府說來也有管轄之權吧?把那些牙行掌櫃抓上幾個,勒令他們不準再掛出地契,沒有牙行敢賣,這土地買賣自然也就進行不下去了,即便有人私下買賣,總不會搞得這般的人心惶惶吧?”
這個主意倒是也不錯,若是從一開始便私下買賣的話,這個地價絕不可能會搞得這麼低的。
洪河思考了片刻,開口道:“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值得一試,又官府抓了牙行掌櫃,誰還敢把地再公開買賣,遣出一堆人隨本官去拿人。”
洪河一聲命令之下,順天府的差役很快便行動了起來。
洪河當然也知曉京師最大的便是馮家牙行,既然要出手那便找最大的,若是拿個無名無姓的開刀的話,也難以出現殺雞儆猴的威力。
馮家牙行中,買賣土地的人不少。
在洪河帶人進去的時候,正巧有一僕從打扮之人與賀良交易了兩百畝的土地。
賀良已把銀票遞了過去,那人正交地契呢,被洪河一把搶了過去,道:“好啊,不經朝廷允許就敢私下買賣土地,來人,都帶走,帶回去好生審問著,是何人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賀良和那僕從完全沒想到,他們來就是走個過場,竟會被順天府帶走。
那僕從也是謝至的人,是賀良一手安排的。
幾個差役過來,那僕從自是要看賀良臉色行事的。
賀良問道:“為何要抓某,某違背了哪條朝廷律法?”
洪河哪會解釋,喊道:“都帶著,把牙行眾人也都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