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這麼一問,謝至便清楚他的意思,回道:“還沒有,臣今日有空,回家裡瞧瞧,順便來看看殿下。”
弘治皇帝既然讓朱厚照往軍中伸頭,謝至當然是得有自知之明的,可以的話,他還是莫要回京的。
朱厚照滿是不情願的道:“本宮每日練兵便已經夠緊張了,還得管著五軍都察院的事情,每日疲累不已,本宮覺著若是再如此下去的話,非得英年早逝了。”
勤政的確也可能折損壽命,但也不是必然的,但若是不勤政的話,那必會是昏君。
謝至嘿嘿一笑,嗔怪道:“殿下這是說哪裡話,殿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是對陛下的大不孝。”
謝至說的一本正經,朱厚照卻是瞅了他一眼,不滿的道:“別以為本宮不知曉你小子的意思,你不就是躲著五軍都察院的事情?以前周賢在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他處理了,現在他不在了,這些事情便全都落在你的頭上了,本宮接手你五軍都察院這段時間來,每日不到子時絕不能睡覺。”
朱厚照一臉委屈,謝至更是委屈的不行。
剛開始之時,弘治皇帝還讓他對五軍都察院的一些大是大非之上行一些決斷的,後來估計是覺著自家兒子能力已經夠了,竟把所有的決斷都交於了朱厚照。
謝至躲在雲中,那完全是在聽弘治皇帝的旨意行事的。
若非弘治皇帝的這道旨意,他還不是想什麼時候回京師那就什麼時候回京師。
現在呢?被弘治皇帝這麼一搞,他必須得裝出他很忙,即便想要回京師,那也得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謝至帶著委屈,可憐兮兮的道:“臣真是冤枉,雲中那裡的事情著實很是繁忙的,臣每日忙著那些事情也不都是子時才能睡,至多也就睡上三個時辰罷了。”
謝至在詭辯之上本就有些本事,朱厚照說不過也不在這個事情之上多言了,總不能真的派人去打探一下謝至到底睡了多長時間吧?
朱厚照擺手道:“算了,不說這個事情了,你若不願回來,有本事那便永遠留在雲中去。”
謝至可不想永遠留在雲中,不能做京官,那官職必然不會高的。
男子漢大丈夫,總歸得是有些抱負的。
朱厚照這麼一說,謝至趕忙道:“別啊,大棚的事情馬上便處理完了,臣春節之時差不多就能夠回來了。”
朱厚照一副嫌棄的樣子,懶得搭理謝至。
在這個事情之上多說無益,謝至也不再多說,道:“殿下,這神機營訓練越發有模有樣了嘛。”
神機營這場仗打的漂亮,現在說這些事情已是沒多大意思了。
朱厚照也沒有當初那般的自負,淡淡一笑,問道:“本宮這神機營與你那雲中衛相比如何?”
這個問題,其實顯而易見的。
神機營是京軍,底子就比雲中衛強,經過同等訓練,自是能夠超越雲中衛的。
在這個事情上,謝至實話實說,道:“比雲中衛優越很多。”
朱厚照自己本身也有這個認識,從謝至口中聽到這個話卻依舊還是存有幾分自得。
“吉野榮一的兒子已到了京師,父皇已把他安排到國子監了。”朱厚照又道。
吉野榮一把他兒子送來的目的本就不純,若有可能的話,當然是要早些送來的。
越是早點送來,從大明這裡學過去的東西也就越多。
在這個事情之上,謝至倒也沒多言,回道:“既然到了那便是客嘛,多注意著些動靜便是了。”
......
謝至在京師待了一日後便回了雲中,大概又待了兩月時間,一年一度的春節便到了。
春節的前兩天時間,第一批蔬菜便可摘了。
摘蔬菜的時候,謝至找了庖廚,又買了牛羊肉給還給負責這些蔬菜的農戶準備了一桌豐盛的的美味佳餚。
謝至絕對夠意思了,就這些瓜果蔬菜什麼的,這些農戶不說在反季節的冬日了,就是夏日恐也沒什麼資格食用。
謝至既然夠意思了,那一併也就夠意思了,又道:“你們負責這些大棚這幾日,對這些事情也應該是很熟悉了,落戶的事情,某幫著你們辦了,往後這些事情便由你們一手負責了。”
這些人精心準備著這些東西,吃飯與否的不重要,最關鍵的還是想解決了落戶問題。
只有這個問題解決了,他們全家才可完全安定下來。
謝至一開口,幾人起身道:“多謝侯爺。”
這樣的話,謝至聽過不少了,瞭然很多了,擺手道:“不必,往後你們好生幹便是,某也不能長時間待在這裡,這個大棚的事情還得是交給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