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幽暗的房間裡,不斷有水滴聲響起。
山田緩緩撐開眼睛,看著周圍黑濛濛的一片,顯得有些疑惑。
這裡是哪裡?我不是應該在吃飯嗎?嘶,頭好疼。
他坐起身子,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可剛一回想,一陣劇痛就傳到了他的腦海裡。
他捂著頭,表情痛苦地靠在牆上,身下的床單也是被他死死抓在手裡。
過了一陣,他總算是熬了過來。他臉色慘白,額頭上也是佈滿了汗珠,身下的床單也已經被他抓得變形。
山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準備下床給自己倒杯水喝。掀開被子,他光腳踩在了地上,接著便摸索著向門口走去。
順利摸索到了大門,扭動門把手,走了出去後,他又順便將門口的開關給按了下去。
瞬間真個客廳便充滿了亮光,他則是迅速閉起眼睛。
適應了幾秒種的強光,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掃視了一圈客廳後,邊轉彎來到了餐廳。
可剛看到餐廳的第一眼,他就瞬間臉色變得慘白,直接摔坐在地上乾嘔不止。
餐廳裡,地板上,椅子上,桌子上,凡是目光所及之處幾乎都沾滿了血跡。
而這件房子的租客,那位美麗動人的富江小姐,則是被切成一塊一塊擺在了餐桌上。四肢,軀幹,五臟六腑,都被整整齊齊疊在了一塊,在最上面則是富江小姐那帶著笑容的頭顱,而在其旁邊則放著一把沾滿了血跡,已經是開始暗淡的菜刀。
山田摔坐在地上,不斷乾嘔著,可無論如何,他就是吐不出來什麼東西,哪怕再次之前他吃地很多。
若是能好好嘔吐一番,他心頭那種噁心反胃的感覺還能大大減輕一些,但他怎麼也不能吐出來,乾嘔了許久也只是吐出了一些膽汁。
他強忍著反胃的感受,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緩緩接近餐桌。可只要一看到桌上那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軀體,他胃裡都會不斷冒出酸水,接著撐著牆乾嘔一陣。
好不容易走到桌子前,他顫顫微微地拿起富江的頭顱。可在他拿起的一瞬間,一陣陣劇痛再次襲來。
他一隻手捂著頭,一隻手撐著牆壁緩慢蹲下,富江的那顆頭顱則被他隨意丟到了一旁。
伴隨著他頭痛復發地還有他的記憶。瞬間,一幅幅畫面猶如走馬燈一樣在他腦海裡播放,一個個場景開始重播。
不!這不是真的!那不是我!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回憶裡,他看到自己藉著酒瘋,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抱住了正要過來扶自己一把的富江,接著將她直接撲倒在地,完全不顧她的喊叫,將她的衣服脫下然後,然後玩弄了一番......
接著他就看見嫌富江太過吵鬧,走進廚房拿了菜刀,讓她永遠閉上了嘴巴。最後,最後,富江就成了眼前的樣子,而他自己則是脫去了外套,走進裡屋呼呼大睡......
山田只感覺頭越來越疼,好像頭要裂開一樣。為了止痛,他只能不斷用頭撞向牆壁。直撞到血流滿面,他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他,再次看向富江的時候,已經是少了最初的那種反胃感,反而變得鎮定起來。
他先是到衛生間將額頭上的血跡給洗掉,拿出創口貼蓋住傷口,然後在客廳收尋一陣後,回到了餐廳,而手中則是多出了幾個黑色的巨型塑膠袋。
回到餐廳,山田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如同屠宰場般的場景,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始動手處理。
經過一陣忙乎,餐廳總算是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只是空氣裡散發的血腥味和角落裡幾袋包得嚴嚴實實的塑膠袋暗示著這裡曾發生過某件案件。
做完這些,這事情還沒有結束,他又拿來香水將裡裡外外全噴了一遍,特別是餐廳和那兩個垃圾袋。直到整個屋子裡飄滿了香水味,完全聞不到一絲香水味,他才點了點頭。
只要這個屋子裡沒有任何臭味散發出來,那麼隔壁鄰居也就不會發現,也就不會報警。至於那些東西,反正這件房子除了我,也沒人會再來了。等後面有時間,我再處理好了。
至於學校那邊,我就說富江的父母聯絡了自己,並且強行將富江帶走了。嗯,這個藉口不錯,本來富江就是離家出走的,被強行帶回去也是說的通。等這段時間過去,我相信也沒有幾個人會再記得富江了。
坐在車裡,山田難得點起了一根菸,慢慢吸著。
是從什麼時期起,我不吸菸了?看著手裡有些老舊的香菸盒,他歪著頭想道。
好像是有孩子的時候吧,那個時候知道吸菸對孩子健康極其有害,所以便戒菸了......
腦海裡,孩子那可愛的臉蛋慢慢浮現,可不知怎的,那臉開始變化,變得越來越像富江,最後富江的臉是出現在了腦海裡,又變成了一顆帶著笑容的頭顱。
山田頓時就嚇出一身冷汗,他晃了晃頭,想要將富江給徹底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