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跟剛才設想的一模一樣,雖然早就有了這種預感,可一時還沒有相對更好的應對辦法。
何修自問在處理棘手的事情也有了一定的經驗,知道現在不能有任何的驚慌,此刻沉下心來尋找應對的辦法。
凌雲霄怔怔著看著何修,眼睛裡充滿了‘不相信’,不過他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質問的話,他在等,等他要怎麼解釋。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已經‘人贓俱獲’,還怎麼辦,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麼解決?
店東剛才還不斷對著凌雲霄磕頭,現在把目標轉為了何修,好像在哀求,求他放過他們。
是啊,對於生活在底層的人說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哀求,拋去尊嚴,像狗一樣的哀求著。
何修看到他們這些表現,一時間想到,當初自己也跟他們處在一樣的處境裡面,心裡面實在不忍。
他就是這樣,心裡面集體的善良,縱管之前曾經發過誓,要絕對狠下心來,可是面對眼前的場景,覺得違背一次當初許下的諾言。
他把跪在地上的人挨個兒攙扶起來,並讓他們退了出去,神色一正,重色道:“凌公子,如果我說這件東西不是我拿的,你相信嗎?”
“信,我當然相信,可是他們所言……”凌雲霄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吞吞吐吐,再也說不下去。
何修道:“那好,你告訴我那件東西是什麼?我一定給你原封不動的找回來,你看怎麼樣?”
“此話當真?”凌雲霄眼冒精光,彷彿丟失的東西已經找到一樣:“家父曾經有過交代,這件東西不能跟任何人講。”
何修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爽快的答道:“你放心,咱們既然有緣,我以為的人格保證,找到那件東西以後絕對不往外透露半個字。”
“兄臺言重了,對你我當然是相信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哎呀,都怪我,都怪我一時大意才釀成今天的禍端,我真是該死……”
既然人家要表演怎好去阻攔呢?
那就讓他表演個夠吧!
只見凌雲霄捶胸搗首,喊天哭地,恨不能把自己千刀萬剮,也不能解除對自己的憎恨。
何修聽見,裡屋的店東等人雖然已經離開現場,可聽到外面的哭聲後,各個嚇得牙齒打顫,有幾個膽小之人已經尿了褲子。
可見此人平時一定是囂張跋扈之人,壓軋過不少老百姓的血汗錢,對這樣的人,何修一向是嗤之以鼻,完全不會給他有好臉色。
現在中了人家的圈套,即便你有再大的脾氣,也得忍著,‘不管於情於理,終歸是自己對不起人家’。
眼看天就黑了,不但沒有完成一件事情,還背了一口黑鍋,這要是讓山上的師傅知道,非得把自己的腿打折不可。
“這樣吧,你要是相信我,明天一早我們還在這個地方匯合,我陪你去找那件丟失的東西好不好……”
“啊……那就麻煩兄臺了。”凌雲霄忽然停止了哭泣,眼睛一轉,抹淚道:“還請兄臺一定幫忙才是。”
何修凝視著他,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很想問問他為什麼要相信自己,話到嘴邊嚥了下去。
天色已經不早,可京都的商販們仍然擺著攤在外面吆喝著,抓緊時間的話,應該還能購買的上。
匆匆告別了他,朝著街市跑去。
何修剛一離開,凌雲霄立馬由哭泣的臉變成陰森不可測狀態,雙手揹負子身後,獨自言道:“哼!最好履行你的諾言,否則本公子一定找上門去,讓你身敗名裂!”
果然如何修所料,自己正好趕上了最後一段時間,連購買食材待買酒,用了差不多三盞茶的時間已經全部完成。
大包小包的揹著自己的身上,待走出城門的時候,餛戒雕從空中盤旋下來,靜靜的站立在了他的身旁。
把東西全都放進黑色晶石裡面去,乘著餛戒雕去了。
回到學院時,太陽剛剛落山,時間恰恰正好。
其他學子知道他今天下山去,個個羨慕的要死,要知道,你要耍一趟山是多麼的不容易,那就好比你用盡畢生時間才能混到第一品階段弟子行列中一樣。
其中三五個人圍了上來,詢問備辦的食材去了哪裡,何修趕緊回到說是已經命餛戒雕送到廚屋。
還好,這些人並不是真關心食材的具體去向,他們心裡面想什麼何修能夠不知道嗎?
“看你們一個個那個熊樣兒,怎麼?一個個都憋壞了吧?是不是想替我分擔一點兒啊?”
他們對著何修不好意思的傻笑著,沒想到這麼快就猜到了自個兒的心思,還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