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知道了關芷荷跟郭振興的婚約,心中一時接受不了,確切的說,是關芷荷將這件事相瞞,讓他更接受不了。
“我覺得你跟他似乎更加般配!”
關芷荷不知道他此時心中的痛,還以為他在說別人:“嘻嘻,何修哥哥,你在說常安嗎?荷兒只是把他當做好朋友,其餘的都在何修哥哥這。”
“那他呢?”
“何修哥哥你到底想跟荷兒說什麼呀?荷兒都被你轉暈了。”
“郭振興!”
何修終於提起勇氣將堵在胸口的三字吐出,瞬時感覺舒暢許多,將兩隻胳膊墊在頭下。
“郭振興?何修哥哥怎麼好好提到他呢?是不是他又來找何修哥哥的麻煩了,荷兒……”
“荷兒,你早該跟我講的。”何修打斷她的憤語,扭頭看著她說道。
“何修哥哥你在說什麼呢?荷兒聽不懂。”關芷荷心中有愧,此刻不敢與他直視。
“你們的婚事定在什麼時候?”
關芷荷立馬坐起,身體往後挪了一步,低首弱弱的說道:“何修哥哥你都知道了,那只是……”
“我問你婚事定在什麼時候?”何修的語音提高說道。
“在···”關芷荷重複著一字,一步步的向後退:“在···明···年···夏···季。”
期盼已久的答案,終於知曉,何修很想在最後一刻將耳朵刺啞,永遠將那句話看在眼中,內心去猜測。
夜已沉靜,沉靜到只能聽見關芷荷後悔的心跳聲,沉靜到只能聽見何修內心的猜測聲。
無論怎樣,交談還得畫上句號:“天色已深,荷兒快去安眠吧。”
關芷荷知道這件事傷害到了他,獨自轉身離去,何修盤坐著,看著湖水,縱身跳入。
何修發現上次在那灣淺水裡重生之後,每當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想找塊池塘跳下去,捫心反省自己。
他將自己的身體放鬆,跟隨著湖水中的推力,感覺身體已經離開了關府,忽地睜開雙眼,看到一處烏黑的建築物,站起身四處探看,感覺身處在一座山下。
趁著夜色朦朧的月光,邁著小步,朝著那座建築物走去,很快便看到一扇門緊閉,何修吐出一口氣,將門推開,聞見了一股清談的灰塵味道,雙手順著木門,摸著牆壁上游走。
剛邁出六步有餘,感覺被木凳磕到膝蓋,何修順著膝蓋找到木凳,而後又摸到木桌,有了參照物,何修將兩手攤開,摸向桌子中央,一根火摺子被握進左手。
將火摺子吹亮後,何修看到了這座建築物內部是一間臥房,桌椅床褥,樣樣俱全,眼前的木床上一件紅色的布料引起他的注意,邁著輕步,小心翼翼的來到床前,將明火探近,看到那件紅色布料被木枕壓著半部分。
何修扭身左右探看,確保安全後,將紅色布料拿在手心,細細探看了一番,覺得從沒被見過此物,出於好奇心,並將它疊好放進懷中。
何修在仔細探查後,發現並沒有其他可疑之處,正當閉門返身時,猛地想起了那晚偷窺關芷荷的黑衣人,就是從死湖處消失的,心說,這座房間,該不會就是他的棲身之地吧。
這個發現,讓他不由得身出冷汗,要真是那黑衣人的棲身地的話,此刻應該安眠才對。
“壞了,荷兒有危險!”
頓時何修拔腿狂奔,找到那處湖水的出口,剛沒走幾步,便感覺到湖水淹沒大半身,於是將身體趴下,開始頂著逆流往回潛游。
經過兩盞茶的時間,何修爬上岸來,飛奔至關芷荷的臥房,並在沒有敲門的情況下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