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斜陽照掛在垂柳,一位少年背劍側身負手仰頭站立,垂柳遮住了他的眉梢,青色的發巾禁錮著他那黑亮的髮絲,微風吹過,髮絲佛過斜陽,少年面朗眸深,陽剛翩翩,脫凡成俊。
“何修哥哥你再堅持一會兒,荷兒馬上就好了。”
關芷荷坐在一張案几前,手持畫筆,描畫著他的全身畫像,只因功夫不深,握筆生澀,何修已經僵直站立了近三炷香時間,忍不住的放鬆肢體,被她叱喝住。
“荷兒,你快著點兒,我快支援不住了。”
何修不敢動作,嘴唇裡擠出一句催促,關芷荷則不理會他,低著粉頸,靜心的描畫到了他深邃的眸子。
在經過那第三孔分洞浸泡三天後,何修面容上的骨骼發生了翻天的變化,身體髮膚變的陽剛油亮反澤,而且個頭也躥至了足足八尺。
關芷荷也越發的痴向於他,今日趁著陽光明媚,一時興起,硬是拖著他來到後院,嚷叫著給他親手畫一副全身畫像。
看到關芷荷這麼的傾向愛慕自己,何修也更認真的擺好姿勢任她折騰。
關芷荷將畫好的身像,懸掛在自己臥床邊,手舞足蹈的連連自誇。
“何修哥哥,以後荷兒每天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你了,嘻嘻。”
“哈哈,我有荷兒你相送的慕思劍,你有我的畫像,這樣咱們在分開的時候就有所寄託了。”
何修也歪著脖子欣賞著自己的另一面,打趣的跟她說著,兩人均深情的看著對方,不久,彼此的臉頰都升起了羞色。
“何修哥哥,那個周家前日裡跟我們爭奪農具的生意,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關芷荷首先挑開曖昧的氣氛,跟他詢問現在的情況。
“喬大哥目前還沒有跟我通報,不過,我覺得周家現在肯定是氣炸了……”
“荷兒,何兄,我有要事通報。”
何修與關芷荷相識而笑:“喬大哥,我跟荷兒正念叨你呢,快,有事進來說。”
喬沈明推開房門,再一次跟關芷荷問好後說道:“何兄,你的主意很是見效,百姓們紛紛離開了周家的店鋪,從我們這買走了近五百具農具,不過……”
何修看著他的臉色由欣喜變成憂愁狀,便趕緊詢問,喬沈明答道:“不過,這幾日有外鄉的百姓來通報咱們得府衙,說是自家的女兒在奇漫鎮走失了,確切的說,是在購買種子和農具的時候消失的。”
“什麼?”何修張嘴詫異,詢問著:“大概有多少位少女失蹤,郭府接下這些案情了嗎?”
“具體的數目不知,聽關府的管家說,好像郭府並沒有接下這些案情,而是找藉口推脫掉了。”
喬沈明將剛才打聽到的訊息告知,關芷荷憤憤不平的說道:“好個色膽包天的兇徒,我關芷荷誓與他不共戴天。”
“荷兒你先不要動怒,聽喬大哥把話說完,”何修又對著喬沈明說道:“喬大哥,那些消失的女子中,可有奇漫鎮本地的女子?”
“沒有,”喬沈明搖著頭說道:“這名兇徒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想挑戰咱們關家,何兄,這些個女子是在咱們和周家的店鋪外失蹤的,萬一被郭府攥在手中,我們可不好應對呀。”
“是啊,我們與周家還有常家處處交戰,是得提防著他們,周家暫且不會這樣做,因為這件事他們也有間接的責任,但常家恐怕就不好說了。”
何修渡步在臥房客廳,一邊思索一邊將想到的說了出來,喬沈明將自己的分析的結果也倒了出來:“何兄你所說不假,那個常家將糧食來回的倒騰,肯定有他的算盤,我們得小心提防才行。”
“何修哥哥,這常家也太不講理了,我們一而再再而三謙讓著他們,他卻事事想給我們使壞,要我說就將他們家徹底打垮,讓他們永不翻身。”關芷荷咬著皓齒,狠狠地說道。
二人聽後啞然失笑,覺得關芷荷把問題想的有點太過簡單了:“荷兒,剛才喬大哥說過,常家背地裡有自己的算盤,要想徹底的把他們家打趴,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報……”
門外傳來家丁的急促的叫喊聲,三人同時推門而出,關芷荷第一個問道:“什麼事如此慌張。”
報信的家丁來不及跟他們請安,將通報內容快速說出:“咱們打造農具的鐵器快要用完,小的今天去跟常家索要前五日定下的鐵器,被店僕告知,常公子斷掉了我們的合約,並在現場交給了我違約金。”
店僕說完便低首離去。
“這常家寧肯繳納違約金也不願意跟我們合作,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喬沈明蹙著眉頭,雙眼微眯,嘴裡碎語連連,向前走出去,悶頭思考。
“恐怕這件事我們得請教沙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