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明火均已被人為的熄滅,何修半蹲在地,將關芷荷擋在身後,全身神經緊繃,虎視著周圍的房頂。
關芷荷和他一樣半蹲在地上,昂著粉頸,畫眉皺成一條線,眸子掃視著各個房屋的門窗。
“何修哥哥你看。”
關芷荷指著一條向西邊閃動的黑影,輕聲提示,何修為確保她的安全,將她纖手拉起,二人輕步追趕過去。
黑影若隱若現,令得二人眼花,怕那名兇徒背地裡還有幫兇,也不敢放開腳步攻殺,直至追到西廂房屋時,黑影徹底消失不見。
“何修哥哥,左邊是沙先生的臥房,右邊是喬管家的臥房,此時沙先生正在外面籌備農耕工具,兇徒肯定跑向了他的臥房。”
“不急。”
何修看到已經有大堆的火把向著這裡跑來,想來肯定是剛才的爆炸聲驚來了這些巡邏的家丁,朝著沙劍南的臥房喊道;“沙先生,何修發現那名兇徒了,很是需要你的幫助。”
就在這時,五十名家丁手中的火把,已將西廂院照的如白晝一樣,他們害怕被何修責罰,臉上各個都掛滿了恐懼。
“兇徒?兇徒在哪兒?”
沙劍南揉著眼睛,走出門臺階時,被狠狠的拌了一下;“何老弟,兇徒在哪裡,看我沙某不親自戳他兩個窟窿。”
何修假裝受傷,一手緊緊的摁在左邊胸口;“沙先生,何修無能,就在家丁們趕來時,兇徒飛身脫逃了。”
“啊……是是是,何修哥哥為了保護我,一時分開注意力,所以被那名兇徒狠狠的打了一掌。”
關芷荷猜到了何修的用意,並下意識的幫他圓謊,沙劍南將長劍扔到地下,惡狠狠的說道;“這名兇徒真是吃了天膽,竟然敢在我沙劍南的頭上撒野,下次碰見他,我定讓他有來無回,哼!”
一眾家丁也是垂頭喪氣,嘴裡悄悄的念著碎語,何修將他們的崗哨作了一番詳細的安排後,也跟沙劍南道別,並特意囑咐他,不要睡的太死,以免發生情況,反應不過來。
二人提著一盞燈籠回到臥房,檢視剛才被擊破的門窗,他看到除了留下釦子大的圓孔之外,兇徒什麼也沒有留下,垂頭喪氣說道;“真是可惜,剛才就不該心生猶豫,讓那病態的兇徒就那麼輕鬆的跑掉了,哎。”
“何修哥哥你不要洩氣,我相信那名兇徒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還要再來一次的。”
關芷荷靜靜的坐在他的身前,細聲安慰著,何修將涼茶一口氣喝盡;“看來這名兇徒是真的要跟我死纏下去了,好吧,那就讓我看看他到底是何方妖魔。”
“何修哥哥,你剛才對沙先生說謊,是不是在懷疑他呢?”關芷荷撲閃著水汪汪的眸子,對他剛才奮不顧身的保護自己心中很是感動。
何修對著她打了一個小聲的手勢,站起身來檢查了一遍門窗,隨後說道;“我也不想,可是沙先生近來生性變得非常古怪,有許多微妙的細節統統指向他,荷兒,你說,我是不是多疑了?”
關芷荷搖著粉頸;“荷兒也不清楚,但是荷兒覺得那沙先生的背後肯定有許多故事。”
“不管怎樣,那名兇徒就算是皇親國戚,我也要將他挖出來,親手將他的美夢捏碎。”何修越說心情越是激動,桌角被他握的吱吱作響。
“何修哥哥你也不要太動怒了,那名兇徒的身手荷兒剛才也領教過了,他絕非是常人,我們應該多多小心才是,只有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關芷荷言畢,將他的手握住,眸含情意的說道。
何修將自己的手反握過來,柔情道;“荷兒說的對,是我太著急了,好了,天色已晚,你得趕緊休息了,否則會老的很快呦,呵呵。”
“何修哥哥你能陪著荷兒嗎?荷兒經過今晚的變故,覺得不敢一人入睡了。”關芷荷的杏腮微紅,輕輕的底下頭,眉目羞澀的說道。
何修心中明朗,聽出來了關芷荷的意思,但想著作弄她一番;“好,何修哥哥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保護你。”
“哎呀……”關芷荷發出一聲嗔語,搖擺著柳腰,埋怨蚊聲道;“荷兒是說,去裡面了……”
何修知道南陽國的女子心性都很開放,以前沒有和女子獨身交往過,不知道開放到了什麼程度,但聽見關芷荷再次做出邀請後,才得知竟然開放到如此地步,不免的心中緊張,吞下一口唾液後,機械的開始點頭。
關芷荷嬌羞一笑,低首眉目流轉,蓮步離開,何修直愣愣的站起身,兩手在褲腿上面死勁的扣著,鼓起勇氣,跟了上去。
關芷荷已經躺入被褥裡,將頭埋在裡面,何修看到只有一條絲被,不由的心跳加速,將鞋子慢慢的放在地上,身體輕輕的平躺下來。
“何修哥哥,你不需要蓋被褥嗎?”關芷荷的悶聲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