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心愛的女人深陷牢籠,這其中的苦與鹹恐怕只有真正的當事人才能夠品嚐出來。
何修的心空落落的,跟擺滿家居陳設的訪客大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禁想起先康的一首詞句。
“我欲南風起,北岸湖無影,雲烏雨微涼,千山花骨藏,擇一方沃土,埋三分歡樂,結一樹梵音,落紅塵滿地,你那份知意,落款,無名。”
“這是先康大人對他妻子所寫的一首詞句,字裡行間,無不透視著那份相思的悲涼。”張君斐微笑地走了進來,既然早晚要面對,為什麼不趁現在呢:“何兄,恭喜你知道了那份知意的姓與名。”
“喬大哥……”何修心裡極為矛盾,既不想失去顧傾傾的那份知意,又不想失去喬沈明這位知己:“對不起,我不想欺騙自己,更不想欺騙大家。”
“你做的很對,如若先大人當初做出跟你一樣的選擇,這首詩詞我想恐怕就不會流傳於世了。”張君斐連連擺手,穩穩坐在一張長凳上:“有緣千里同船渡,無緣懷中難枕眠,這是上天賜予你的福分,還望你好好珍惜呀!”
“喬大哥,你也一定可以找到與你共眠的人,我確定。”何修抱來一罈烈酒:“既然上次已經破戒了,何不一破再破徹底破了它。”
“哈哈,不過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奧,”喬沈明奪過酒罈,豪灑的仰起脖子,猛地往裡灌:“哈,正所謂,望穿天涯路無景,揚鞭打馬千里行,不問兒女不問情,夜風滾塵明柴篝,知在前方己在後,半壺濁酒已足夠,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不錯,知在前方己在後,半壺濁酒已足夠,哈哈哈哈……”何修敞開胸襟一手提起酒罈猛倒了下來:“喬大哥,我今生能識得你這位開懷大度的知己,真是前生有幸今生之運啊,來,喝,我們今晚定要大醉一場,如果明日我不幸死在郭振興手上,請不要為我報仇,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你替我照顧荷兒跟傾兒兩個人。”
“好!”喬沈明沒有怨言,一口氣答應下來,豪氣干雲的說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傾兒跟荷兒她們一定會很幸福的活在人世間,來,我們再幹!”
其實客廳當中不是沒有酒,他們就喜歡這樣共享一份,二人相互爭奪著一罈烈酒,言語之中有悲壯之情,有豪烈之語等等。
在不知不覺間三壇烈酒已經下肚,仍是讓滴酒不沾的喬沈明還沒有過癮,拆開了第四壇酒,舌根打著彎說道:“我跟你說啊何兄,酒這個東西我還真沒發現它這麼好,之前我他孃的怎麼就不知道呢,呵呵……”
“哈哈,喬大哥,你說什麼?他孃的?呵呵 ,想不到這三個字也能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哈哈,看來這酒還真他孃的不是個好東西,哈哈,來,喝……”何修比他也好不到哪去,看東西都是雙重影。
第四壇酒沒有喝完,兩個人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何修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揉著鬢角簡單的漱了漱口便走出房門。
張君斐腦袋上纏繞著一條白布,手裡仍然提著那把殘劍,目光匯聚成一色,靜靜地站在原地。
他的左邊站著關澤璽,幾日不見他仍舊是那麼的瀟灑不羈,表情甚是凝重,腦袋上同樣纏繞著一條白布。
他的右邊站著昊天琪,看他凸起的下巴,不用說,囚牢裡的伙食肯定還不錯,一條白布裹在腦袋上,直直的看著何修。
沙劍南則身上揹著一壺烈酒,笑呵呵的看著眾人。
“哈哈!你們……你們是怎麼回來的?”何修完全不敢相信他們兩個人會這樣的站在自己面前。
“何兄,今天是跟郭振興算總賬的日子,不談這些,你準備好了嗎?”張君斐作為師兄,這句話代表著兩位師弟。
“是啊,沙某昨晚一夜未睡就等今天了,何老弟,還等什麼,走吧!”沙劍南喝了一口烈酒第一個走了出去。
何修將慕思劍握在手中,把那根桃樹枝削成了一把木劍捆在後背,緊緊跟在他們身後。
剛走出府門便碰見了喬沈明:“談判的事情我替你代勞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眾人都沒有答言,紛紛抿嘴感謝,上馬而去。
柏靈山上的桃園礦脈還在紅紅火火的開採著,那棵不起眼的桃樹依然盛開著奪目的桃花,只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走到外洞口的時候,何修忽然開言,帶著央求的語氣道:“一會兒進去的時候,大家不要意氣用事,看我的眼色行事。”
張君斐作為他們的代表,回道:“好,我們一切都聽你的。”
“還有,一會兒可能會發生激戰,刀劍無眼,大家各自珍重。”何修交代完最後一句,第一個提步走了進去。
其餘的人紛紛拔出寶劍,揚長而進。
已郭振興為主的這一隊人馬,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何修發現關芷荷跟顧傾傾也在行列之中,卻唯獨少掉了周家師徒二人。
“何兄,恭喜你拿到了兵部三萬件兵器的訂單,我也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我常家也在兵部拿到了三萬件兵器的訂單。”常安仗勢凌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