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的參天古樹被夏風吹的呼呼生哮,驚的一群黃鸝鳥嘰嘰喳喳來回飛騰不敢落腳,天空中星出雲起,玄月勾掛。
一隻飛蛾圍繞著燭火來回撲閃。
何修沒有想到再一次輕易的掉進郭振興的圈套,心中暗暗責罵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猶如眼前這隻撲火的飛蛾。
張君斐總算能夠回到自己的臥房好好的睡一覺。
顧傾傾留在這裡雙眸幽幽的看著他,講述他昏迷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一些事情,卻唯獨跳過了自己的付出:“何公子,事情就是這樣了,來,趕緊把這碗參湯喝下去,有助於你身體內血液的流通。”
何修剛才對一眾人挨個的說了感謝,也不知道為什麼,卻將她留在了最後:“傾傾姐姐,我何修何德何能敢受你這樣大的恩賜,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其他的人去做吧。”
在燭光的照耀下,顧傾傾鵝蛋的臉頰像是煮熟了一般晶瑩剔透,光澤無疵,木勺輕輕捱到他嘴邊:“何公子,不要再叫我姐姐姐姐的了,我跟荷兒已經成為真正的姐妹,還是叫我傾兒吧。”
何修看著眼前這個溫柔如水,賢惠置頂的女子,心中在想,如果沒有碰見關芷荷一定接受這份愛意,微微的張開嘴巴喝了下去:“傾……兒,那名兇徒專挑妙齡女子下手,你自己一定要當心,切不可讓他鑽了空子。”剛開始這麼叫一時還覺得不適應,吐字含糊不清。
“呵呵,何公子你就放心吧,傾兒自小命賤,早就嚐遍了人間的水火,身上早就有了免疫力,那兇徒見到我呀,肯定會躲得遠遠的,呵呵。”
“呵呵,還是小心為好!”
時光來去沖沖,一個星期以後的清晨,暖陽普照著大地。
關府後院中,一位白衣少年,持劍聳立,對著另一位著青衣身材健碩,站在他對面的持劍少年冷冷的說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青衣少年斜握著長劍,劍尖點在地上,口氣亦是相當冰冷:“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殺!”
白衣少年首先奪步揮劍殺出,銀色劍風掀起他髮絲,髮絲下藏著一雙深邃的眸子。
青衣少年不甘示弱彈腿殺出,水色劍花凌厲迎擊而上。
“鐺!”
隨著一聲震耳的聲響,兩把兵器呈叉字形定格在一起,兩位少年都冷冰冰的盯著對方。
“還不弱!”青衣少年首先開口。
“你也不差!”白衣少年後開言。
“鐺鐺鐺……”
兩位少年均彈腿飛昇,手中長劍來回拼殺,劍劍往脖頸上橫斬,腳下暗勁較量,頓時衣裙漫飛,兩把長劍僵持不下,誰也沒有捱到誰的身,而後雙雙落地,拉開三十步的距離。
青衣少年低首驕傲的看了一眼左邊胸口紋繡著的一個‘渺’字,奪步殺上來,長劍直挑白衣少年的咽喉。
白衣少年的長劍習慣性橫在胸前,長劍如游龍蜿蜒擊出,對面長劍左右搖擺進行格擋,沒有給他騰出一絲縫隙,白衣少年見無縫可鑽,便彈升而起落到他後方的時候長劍極速朝著他的後脖頸傾斜的斬下,青衣少年腳跟未動,上身扭轉長劍至下往上劈出,兩把長劍,重重的撞在一起,擦出耀眼的火花,白衣少年騰空翻轉一週,猶如泥鰍一般穿至他前方,身體還未落地長劍已經指向他的咽喉,青衣少年這時候腳跟猛然扭動,身體宛如陀螺一樣竄至高空,輕易地便躲開這封侯的一劍。
白衣少年雙腳剛落地,便又彈射而起,長劍垂直舉過頭頂,將攻擊目標換成了他的雙腳,青衣少年將首腳調轉,雙手握劍倒栽而下。
“翁……”
兩人攻擊節奏自成一線,劍尖不偏不齊正好對在一起,青衣少年仗著自己身體下落慣性的優勢,從被動轉化為主動,強力壓迫著他往下滑行,白衣少年雙腳落地,頭頂上的長劍仍然不肯放過他,兩把長劍已經彎曲的不能再彎曲,白衣少年漸漸的身體開始往下彎,直至雙腿一字叉開,用身體最大的受力面積苦苦支撐,情急之下騰開左手,青衣少年身體又往下落了半尺,他的命門大露,白衣少年單掌劈向他的額頭,說時遲那時快,青衣少年用盡全身暗勁把自己的長劍壓倒絕不能再彎,雙腿互踢向上借力,憑著長劍的反彈力,兩股向上的力道將他瞬間拉上了高空。
白衣少年雙腿瞬間合攏,不肯放過他,紅焰戮向上猛地砸出,一個紅色水團從青衣少年掌心中猛然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