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生意相對於常家的生意來說,規模小了許多,而常家手底下的生意,大部分跟關家的生意基本上是處在第一線的位置,這個傀儡由常家來做是最適合不過,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想必,他們已經謀合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郭封孝讓商戶們去瀘城購買商品,想必是常家的商貨還沒有備辦齊全,而他們家剛跟關家合作過一筆生意,想必現在還不會翻臉,為了不讓商貨爛在手中,何修提出了一個可行的建議:“關伯伯,不如我們將儲存的貨品以降低三層的價格全部拋售給常家,這樣也不至於我們會虧損的太多。”
“嗯,這樣再好不過了,趁著現在,我們和常家還沒有撕破臉皮,而兵器的這筆賬目還沒有給他結算清楚……這件事老夫要親力親為,順便側聽一下,他們接下來有那些計劃。”
關楷輝將馬鞭死死地握在手中,邁著重重的步伐走去。
何修一個人坐在長凳上面,敲打著腦袋,在想要不要去找郭振興親口談一談,咬定這個主意以後,開始分析車隊有沒有危險。
憑藉這個株連九族的大罪,心中篤定這一批兵器應該不會出現任何的差錯,除非有一點,那就是郭封禮上奏小帝君,將他們兩家的婚事撤銷。
這件事情要說起來也簡單,可身為一國帝君,說出去的話就是金口玉言,隨隨便便就收回的話,那豈不是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談了嗎,往大了說,那他的威嚴何在,往小了說,他的顏面何在。
憑著這兩點分析,兵器肯定會安然無恙地送達常由洲。
於是決定留下來幫助關楷輝度過眼下的這道難關,兵器的事由喬沈明負責,肯定不會出現任何的差錯。
白天自己不易出面,唯有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換上夜行衣,一路彈飛,身體落在了郭府的後院。
此刻倒也不怕被家丁發現,怕的就是郭振興現在不在家中,兜兜轉轉來到了他的臥房外,看到這裡的門窗全部都已經換上了新的,應該是那次大戰,將門窗盡數摧毀所導致。
門內燈火通明,大搖大擺地推開門,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把紙扇放在案几上面,這把紙扇是郭振興的貼身之物,此刻將它放在這裡,很明確,他已經猜到了自己會來。
“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郭振興郭公子,竟然也是畏手畏腳之輩, 既然知道我要來,就該現身了,不要讓我再一次的看不起你。”何修站在客廳的正中央,忽然間仰頭大笑,對他這樣的做法嗤之以鼻,打心底裡看不起他。
“小子,你還真的有膽量,我肖道仁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今天就算你滿身插滿翅膀,也休想從這裡離開!”一個臉面上的面板扭曲在一起,極其醜陋的男子,手持一把長劍,殺氣騰騰從後堂走出來。
“啊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當初的手下敗將,肖先生,咱們許久不見,您老人家身體可好啊?”
“呦,這不是何公子嘛,人家找你找的好辛苦,也等你等的好辛苦啊!”一身紅色薄衫,身形豐碩,走姿妖嬈的洪姬,手握簪子劍,婀娜的靠在他的肩頭。
“哦,原來是洪先生,不好意思,何修讓你牽掛了。”
就在講完這句話,後堂內走出第三個人,這個人之前擷取過先康的雕像,何修在那座無名山上還親自拜訪過他,秦古風對著他翻了翻白眼:“又是你?囉裡囉嗦的。”
這應該是奇漫鎮目前為止,身負玄功最高的一些人了,當然還有許多隱姓埋名的高人,未曾露面,郭家跟常家的家師均已露面,此刻就少一家了:“我要是沒猜錯的話,秦大哥應該是周松立,周公子的家師吧。”
秦古風還是以前的樣子,嘴裡嗑著瓜子,懶洋洋的癱坐在一張長椅上,閉眼睡去。
“哈哈哈哈,三位公子該露面了吧 ,你們這樣慢待貴客,傳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嗎?”何修的心中熱血沸騰,此刻他無懼生死,只求一戰。
“呵呵,何兄,上次真的謝謝你,蘇城的那批木雕生意,我狠狠地賺了一筆,一直想瞅時間去看看你,沒想到在今天碰到,我們得大醉一回。”周松立舔著厚厚的臉皮,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郭振興想置你於死地,你得趕緊離開這裡。”
周松立冷不丁的說了這一句話,使得何修分不清虛實,拍著他的後背,大聲道:“周公子哪裡的話,咱們在一條街上做買賣,彼此相助是應該的。”說完便放開他,目光定在了內堂口:“常公子,我還期望下次與你合作呢。”
“哈哈,何兄,你舟車勞頓,應該休息一番才是。”常安走過來也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在耳邊低語道:“郭公子非常欣賞你這次的大作,想將你納入他的門下,何兄可要把握好這次機會呀!”
“謝常公子美意,等我活過今晚再說。”何修的嘴角扯著一抹淡笑:“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投在常兄的門下。”
常安搖頭笑著坐在的右邊長椅上,低頭撫摸著自己的長劍。
“郭公子,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何修仰頭負手看著頂樑上懸掛的花燈,語氣之中帶有一絲不屑,悠悠的說道。
“啪啪啪……”
內堂裡傳出一陣很有節奏的拍手聲,身著一席長衣,腰間束縛著一根黑衣帶,濃黑的劍眉中帶著一股陰冷冷的殺氣,郭振興散漫走了出來,把紙扇拿在手,旋轉著,坐在客廳最尊貴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