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何修與沙劍南二人的及時補救,常家現在已經度過了危險,常公約硬是邀請二人留下應宴,沙劍南猛地朝何修使眼色,希望何修同意留下來。
何修不好拒絕常公約的邀請,但也很想知道關楷輝此刻有沒有被釋放,於是打定主意,將沙劍南留下來,自己獨身前往關家。
在何修進入關家時,關芷荷一人趴在桌面上痴痴的發呆,趕緊上前將此事告知;“荷兒,常家答應將官司撤回了!”
“真的嗎?哈哈,太好了,為什麼?”關芷荷蹦跳的摟住他的脖子,眼神中崇拜之色濃烈,期盼已久的事情終於有了著落。
何修拉起她的手腕,邊跑邊解釋給她,關芷荷歡悅笑語,像是剛學會飛行的麻雀,蹦跳到馬車上。
馬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郭府門前,還是跟上次一樣,郭奉孝此時正跟關凱輝道別,關芷荷壓下心中的喜悅,乖乖的等待二人交談。
何修一股不自在的看著三人,心中百味雜陳,跟著馬車來到關府後,選擇離身而去。
一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街景,和因為會朋樓的關係認識到的人,何修發現,此時竟沒有一人可以掏心窩的交流。
不知不覺中雙腳踩在了會朋樓的門前,看著裡面的店客縱酒高歌,眼腺一股酸流湧出,低頭扭身朝著藏匿山走去。
一人盤坐在以前居住的毛草堆裡,閉眼凝神,腦海中過濾著一件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現在玄功消失,何修嘗試默唸竹老頭留下的口訣,一股暖流在腹中生出,不由的大喜。
何修沉心閉氣,感應著暖流從小腹流向腎臟部位,接著分成兩股細流直通大腸,又合在一起竄流到胃部,而後又分成兩股細流,分左右竄至胸脯,流向兩條胳膊脈絡,最終感覺到手掌中擠出東西。
何修睜眼看到兩隻手掌上面均升出兩顆如豆大般的紅色氣體,將手掌舉到眼前,他看到兩顆紅色氣體像是一滴水珠,上下彈動,甚是有趣。
一時間壓抑不住興奮,開懷大笑,隨著口中之氣吐出,紅色氣體落在掌尖滲進面板,何修雙手互搓,靜心吸氣,默唸口訣,暖流按照剛才的順序,從掌心升出,定睛再看,兩顆氣體在掌心上彈動。
身體不免振作,一悲一喜摻雜在心中,交集感概,隨著吐出口中之氣,紅色氣體滲入面板,何修這時才注意到吐納比以前容易很多,心中思慮,肯定是上次在那壇淺水裡侵泡了三日有關。
何修握緊拳頭尖叫不止,壓住心中的歡欣,閤眼凝神閉氣,將手掌攤開,還未默唸口訣,感覺掌心落下異物,下意識的睜眼觀看,一片指甲蓋般大小嫩綠的柳葉躺在掌心。
暖風乍起,吹過何修的眉梢,不禁搖目深看,鶯飛雲開,閉目靜聞,一里春土,萬分清香。
何修將嫩葉小心翼翼捧在手心,暗暗自語;“你放心,災年已經過去,你儘可以大發生長,我也可破繭化蝶,涅槃重生!”
何修摸著那三塊被自己背了整整一冬天的墓碑,彎腰起身,憋著氣息,在墳頭重新練起跳躍,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修煉玄功不再心存僥倖,不貪圖快,自求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蹬至最高頂峰。
此刻除去關芷荷,其他的都被拋在腦後,沉心靜氣,按照之前的練習時刻表,不疲不休的穿梭在藏匿山的各個角落裡。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一週,何修在烤完一週所需的食物後,開始凝神打坐,心裡只有那句;市井之販,井底之輩,這八個字深深的落長在心間。
無論郭振興和肖道仁怎樣侮辱自己,何修都能心中釋懷,完全不當回事,甚至將他們的侮辱化作動力,但關楷輝跟自己所講的話語,感覺不像是在侮辱自己,而是在給自己下結論。
關芷荷在將他接回家中後,期間沒有來找過何修,何修心裡苦味更深,每個夜晚臨睡前只有抱著那把寶劍才能安眠,心中苦,相思更苦。
“何老弟,何老弟,我沙某來看你了,哈哈。”
沙劍南兩手各抱著一罈烈酒,大步跑了上來,何修嘴角閃出笑意;“沙先生,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哈哈,何老弟,我沙某過得逍遙自在,別提有多開心了,倒是你,一走就是七八天,也沒給我沙某通通氣,不夠朋友啊!”沙劍南將一罈烈酒扔給何修,盤坐在地,埋怨道。
何修扭開封蓋,大飲一口,吐出一口氣;“沙先生,謝謝你把我何修當做朋友,來,我們放開了喝。”隨後將一隻烤熟的鴿子扔給他。
沙劍南大口咀嚼著;“何老弟,你為什麼不跟關老爺說,是你把他救出來的?”
何修舉起酒罈,痛飲說道;“沙先生,你我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分那麼清楚了,這份功勞算在你身上我覺得不虧!”
沙劍南將鴿子腿用勁咬下來,咀嚼著;“何老弟,你這話說的夠意思,沙某聽得暖心,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何修將酒罈舉在嘴邊,愣了一下;“沙先生,何修不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