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悽悽,月影涼涼。這二者手牽著朔風訪遍了整個奇漫鎮居民的窗欞,結果都被無情的拒絕在外,只有一扇鐵窗無奈的接受了它們的訪問。
何修的衣衫被棍棒打的稀爛,囚牢裡能禦寒的只有牆角處一堆泛臭的毛草,年老的男士抓著一隻老鼠的尾巴在何修的眼前晃來晃去,期間發出陣陣的嬉笑。
一向心善的何修此時眼球裡爆滿了血絲,雙手搶奪過老鼠,狠狠的撕咬咀嚼起來。
年老的男士停止了嬉戲,靜止的看著何修憤怒的樣子,說道;“喂,搖頭傻小子,你還真吃了?”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放我出去!”何修吞盡老鼠後第一次開口講話。
“嗯?喂,搖頭傻小子,你會說話啊?老子還以為你真是啞巴呢?嘿嘿。”年老的男士詫異的說道。
“放我出去!”何修重複剛才的四個字。
“放你出去?哇哈哈,搖頭傻小子,你可知道這隻老鼠是老子在夏天養到現在用來解悶的,你現在把它給吃了,老子沒有了解悶之物,你就得留下來替代。”年老男士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放我出去!”
“我說搖頭傻小子,你還真是傻啊,老子要是能放你出去,我還能待在這養老鼠玩嗎?嘿嘿。”年老的男士雙說一攤說道。
何修忽然奮起一跳,把年老的男士壓在身下,雙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全身顫抖,口噴唾液的說道;“放我出去!”
年老男士雙腿在空中亂蹬,雙手掰扯住何修的雙手,剛好擠出一絲空隙;“小...子...你可知道...尊老愛幼?”
“放我出去!”何修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掐住年老男士不肯放手,少頃,他的雙腿停止了亂蹬,雙眼放大,舌頭伸出了外面。
何修被這一幕猛然驚醒,驚的自己趕緊從他身上下來,用手顫顫巍巍的去試探年老男士的鼻孔。
在感覺不到鼻息的情況下,何修又趴在他的胸脯上聽心脈聲,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何修趕緊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慌張的說道;“老先生莫怪,我...一時著了心魔,將您誤殺...”
何修只顧磕頭謝罪,不知不覺的額頭已經磕出一個血窟窿。
“哇哈哈,好了,老子原諒你了!”
猛地,年老男士坐起來開懷嬉笑著,何修被驚得倒退了三步多,許久才緩過神來,試探的說道;“老先生,莫非您剛才是在...”
“嘿嘿,搖頭傻小子,幸虧你受了傷,不然老子這條老命就真的交代在你手上了。”年老男士摸了摸脖子說道。
“剛才小輩著了心魔,一時把老先生當成了仇人,所以才做出冒犯您的事,還請您原諒。”何修跪在地上一個勁的道歉。
“嘿嘿,搖頭傻小子,我剛才就已經說過原諒你了,你怎麼還磕頭,來,幫老子按按腿,剛才有點背筋了。”年老男士說著已經躺在了地上,等待享受。
何修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料,將額頭簡單的做了包紮,便跪在年老男士跟前給他按起腿來。
“喂,搖頭傻小子,你犯了什麼事進來的?”年老男士一臉享受扣著耳朵說道。
“我...殺...人。”何修說道。
“什麼?殺人?”年老男士噌的一聲把雙腿抽出來;“你小子離老子遠點。”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我是被它們冤枉,以殺人的名義抓進來的。”何修儘快解釋道。
“哦,嘿嘿。”年老男士又把腿伸開,扣著鼻孔說道;“來,接著按,就按剛才的那個力道。”
“不知老先生為什麼來到此處啊?”何修問道。
年老男士用小拇指颳著牙齒,漫不經心的說道;“哈哈,老子吃了他們郭家的一隻護院犬,隨後就進來咯。”
何修聽見這麼個理由,想起第一次遇見郭振興時,也是用惡犬來比喻他,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