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今天狠賺了一筆,店東決定晚上不再開張。
何修與阿奴也都早早的躺在床上各自盯著房梁發呆。
何修在採購食材的那一天買了一根紅色條繩,從鈴鐺的縫隙穿過去戴在了脖子上。
何修回想著在第一次看見五名少年仙人乘著神似仙鶴鳥禽飛過的場景,第一次看見雙犄靈豹的場景,第一次看見鈴鐺的場景。
這三種畫面使何修在想,會不會是某種身懷絕技人士被他誤認為是仙人,又或是真的有仙人存在。
這兩種答案在何修的腦海中搖擺不定,無法選擇。
南陽國的民間也流傳著許許多多的神話故事,何修記得在自己懂事後,爺爺告訴他,所謂的神話故事,只不過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之人所幻想出來的畫面罷了。
這些虛幻的畫面之所以被流傳下來,是因為每個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嚮往,那就是能解救他們脫離苦海的勇士。
然而不可能每個苦海中煎熬的人都能遇上勇士,既然這樣那不如就讓一個虛幻的勇士代替吧。
仙人一詞,在民間流傳開來。
時間之弓被歲月拉滿,以光陰為箭,穿過流年,落在了寒冬。
奇漫鎮正街上的奇花異草在寒風中依然盛開著。
五個月的時間何修在會朋樓有的吃有的住,身上的皮包骨已經被一身腱子肉代替,臉色也恢復了常人般。由於小時候缺乏營養,個頭還在一米五左右,樣貌還是一樣普通。
會朋樓裡何修對待每一位店客都十分的用心,耐心聽講店客所說的每一句建議,而後都記在心裡仔細揣摩,加上店東的教導,耐心尋找應對方法。
漸漸的,有許多店客大都不為吃飯而來,而都是奔著何修的服務而來。
店東抓住機遇,利用商人的頭腦,把何修的服務大肆推廣出去後,會朋樓的生意一日比一日興旺。
就連平日裡凌霸的店婆都對何修溫柔了許多,何修每每看見店婆的擠出的笑容,身上的起雞皮疙瘩都掉在地上。
阿奴拼足了勁頭跟何修比服務,但還是沒有何修的回頭客多,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看到何修有今天的成績,打心裡為他高興。
一時之間,何修兩個字在奇漫鎮傳開來,尤其是做服務行業的。
這一天,會朋樓裡上下兩層二十張客桌早已坐滿了人,何修與阿奴兩人忙的不可開交。
一樓最中央的客桌上,坐著一位約二十出頭,臉帶刀疤的男士,何修看他痞子流氓般的打扮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在他進門時就特別照看的安排在最中間的位置,以表尊敬。
刀疤男士把鞋脫掉,腳踩著桌子上大聲嚷嚷著說道;“沒看見小爺我等了這麼長時間了嗎?啊!怎麼沒人伺候著,是不是看不起你小爺我啊?哼!”
阿奴看見何修忙著脫不開身,急忙跑過來,笑臉作揖賠罪道;“這位店客,實在不好意思,本店人手欠缺,招待不周,還請包涵,您要吃些什麼?我馬上讓後廚給您先做。”
刀疤男士輕蔑的看了看阿奴,嘴上叼著一根筷子,流裡流氣的說道;“會朋樓好歹也是奇漫鎮上等的酒樓,怎麼淨找些歪瓜裂棗的店僕,真他孃的倒胃口。呸!”
阿奴從記事起就在會朋樓做雜役,十幾年來各種各樣的店客都遇見過,話重來都是撿好的聽。於是提了提精神,和顏悅氣的說道;“這位店客您所說不假,我們會朋樓確實是奇漫鎮最好的酒樓,您要吃什麼?”
“給大爺我來壺上好的清酒,把你們店裡的招牌菜全都端上來。”刀疤男士沒好氣的說道。
阿奴恭敬的說道;“好的,您請稍等。”
阿奴看情形不對,急忙回到後院向店東稟告,店東不慌不忙的告訴阿奴,他要什麼要求都答應,且看刀疤男士到底要幹什麼。
有了店東的支援,阿奴也就心穩了許多,按照刀疤男士的要求,盡數端上菜桌。
刀疤男士只顧拿著酒壺喝酒,八道招牌菜每道只吃了一口,便扔下筷子,起身要走。
阿奴跟上前去,作揖道;“客官,您還沒有結賬。”
“什麼?你上奇漫鎮打聽打聽,我刀疤吃飯是給你們臉,還敢跟你小爺我要錢,小心我砸了你們的店,滾開!”刀疤男士把阿奴推在了地上,眼神裡充滿戾氣的說道。
阿奴不敢阻攔,看向櫃檯裡的店東,店東無奈的點了點了頭,自認倒黴。
平日囂張跋扈的店婆也不敢出聲,只是狠狠的拿店東的胳膊出了一口窩囊氣。
何修現在主管二樓,他完全不知道樓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夜晚酒樓打烊後,阿奴向何修說明了一切,店東此時也來找何修商量對策,說那個刀疤是奇漫鎮出了名的賴皮,凡是幹服務行業的都怕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