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俺說的先生就是俺身邊這一位,先生真的有大才,上曉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通。州牧,真的,你快下令讓人把軍中的酒水都拿出來,給先生喝個夠,俺絕不蒙你。”
上曉天文,下知地理?咋滴不說眼通陰陽,掌管風水呢?呵,唬人唬到程遠志這兒來了。
程遠志心想張飛肯定被矇騙了,就站在帳內這人,雖說衣穿一身文人士子服,但最多就是個落魄的酒鬼,讀過書的酒鬼還是酒鬼。
何來的大才!
“翼德啊,你就是太善良了,人黑心善,這也是本州牧欣賞你的地方,比世間許多人好多了,別人是心黑,人也不善,只會誆騙,而你是好騙。本州牧不用盤問,你肯定是被騙了。”
“好了,本州牧念你涉世未深,又是第一次被騙,不和翼德計較,這人討要的酒,肯定是不給的,本州牧將這酒賞給翼德吧,但時辰尚早,不可飲酒,等晚上再喝。”
張飛引來的先生,程遠志當然是不滿意的,但張飛這股赤子精誠的忠心,程遠志很欣賞,張飛若不是對程遠志忠心,想要程遠志越來越好,根本就不會替程遠志招攬什麼人才。
坐吃等死,不香嗎?
由此可見,張飛的忠心,日月可昭,值得一喝。
聽到有酒喝了,張飛咧嘴一笑,心頭大喜,抱拳說道:
“多謝州牧。不過俺是真的沒騙你,也沒被騙,先生一看俺就知道俺是殺豬賣豬肉的屠夫,還知道俺是幽州那邊來的,簡直是太神了。先生什麼都知道,先生還說女兒酒要和白雕酒一起混著喝,那才得勁。”
就這?堪稱大才?程遠志笑得牙都要掉了。
張飛那一身油膩到流油的豬臊味,但凡頭腦正常的人,都能猜出張飛跟豬有關,不是殺豬的,就是養豬的。
至於猜出張飛是幽州人,那也簡單,張飛一口鄉音比大蒜味還濃重,只要去過幽州,不難猜出張飛是幽州人,涿郡口音。
而讀書人,最喜遊歷。說不定眼前這人,還去過幽州呢。
混酒喝,得勁,更是無稽之談。這年頭,有酒喝就不錯了,還想要有二種,太奢侈了,這是欺負張飛沒見過世面。
女兒酒得埋藏在地底十八年,時間到了之後,酒方算釀成。好酒之人,根本就等不了。
而白雕酒的味道極嗆,度數較高,一小杯就能放倒一個壯漢,酒量差的人,喝不出白雕酒的滋味。
程遠志從張飛所說的話,已是基本斷定眼前這酒鬼,妥妥的騙子一個,為了讓張飛死心,揭開騙子神秘的面紗,程遠志仍是給了一個機會,雙眼怒瞪,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先生怎麼稱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