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瞭解格林德沃,他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
佳絲娜秀眉緊蹙,生氣的瞪著老恩瑪,
“他做了許多了不起的事情,他差一點就實現了他的諾言,如果不是被那個喜歡麻瓜的鄧布利多阻止的話!”
“元首也許諾過讓日耳曼民族成為最偉大的民族。”
老恩瑪居然發出嗬嗬的笑聲,
“但他實際上只做了一件事——殺戮。”
佳絲娜張口欲駁,但話到嘴邊,卻又被她吞嚥下去。
一來,畢竟老恩瑪是一個麻瓜,而蓋勒特·格林德沃的目標就是奴役麻瓜,看在老恩瑪救下她性命的份上,她願意給與他一些體面。
二來,她也不像從前那樣對這個目標矢志不渝了。
想通這件事是一段非常殘酷的心路歷程。
她不得不承認,此前的十數年裡,她一直為之奮鬥的是父親的夢想,而她不是她自己的願望。
她就像一臺沒有情感的機器,但操控著她的人不再輸入指令,這就變得無所適從了。
她的父親教會她魔法,教會她如何在黑暗中生存,但卻沒有教會她,如何尋找自己的人生目標。
佳絲娜失去了說話的慾望,悶聲不吭的烤著鹿肉,而老恩瑪則去處理給他剝離下來的一整張馴鹿皮。
這座與世隔絕的村落裡沒有時間。
度過最初的兩天後,佳絲娜就懶得再計算時間了,等她烤好了鹿肉以及老恩瑪最愛的土豆,屋外已經完全被黑暗浸透,伸手不見五指。
享用完晚餐,老恩瑪沒多休息,就繼續開始鞣製鹿皮。
望著壁爐前專注的老人,佳絲娜心中浮現絲絲敬佩。
在這裡的幾天,老恩瑪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她眼裡。
除了吃飯和休息之外,不管什麼時候,老恩瑪總是一刻不歇,他總能給自己找到一些事情做。
或許,這就是他獨居了半個世紀,卻沒有被寂寞逼瘋的秘訣。
想了想,佳絲娜也開始處理剩下的鹿肉。
她繼續使用切割咒。
沒有魔杖之後,這種小魔咒的施展也變得非常艱難起來。
但是,這種艱難於現在的她而言倒是一種難得的樂趣了。
沒有了焦躁之心,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在一次次的嘗試中,切割咒的無杖施法逐漸變得圓潤自如起來。
呼!
也許只過了幾十分鐘,也許已經過了幾個小時。
當一副完整的馴鹿骨架呈現在在面前時,佳絲娜舒暢的呼了聲氣,內心被難以言喻的喜悅充填著。
這種喜悅,就好像多年前,她經過努力的學習掌握了第一個魔咒,從而受到父親表揚時,內心的滿足。
魔力消耗很大,身體很疲憊,但她的精神還很旺盛。
“我可以幫你切木頭”
佳絲娜沒有注意到她對老恩瑪說這話時,語氣中那一絲絲炫耀的情緒。
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她抬起的手掠過空氣,只見一道朦朧的氣刃劃過,搖晃的方桌頓時失去了一角,斷口齊整!
“明天吧——”
老恩瑪掃了眼桌角,波瀾不驚的說道,
“到睡覺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