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弗手中握著玉牌,重複一遍,
“鳴笙?”
鳴笙恭敬道,
“是,往後還有相見的機會,奴婢先給江小姐見個好,望往後再見之時江小姐能多照拂奴婢幾分。”
她眉眼含笑,話語輕鬆溫和,叫人聽了心情舒暢。
不等江若弗再回答,鳴笙便行禮退下了。
她的指尖摩挲過手掌裡握著的玉牌,那玉牌好像還帶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芙蕖氣息,像是她的錯覺,又像是真有氣息附著其上一般,令她鬼使神差地將這支帶了出來。
玉牌本也是可以隨意由宴會上的客人帶走的。
江若弗聽說過,有貴女公子於顧氏花朝宴會上繪花鈿結緣,而顧家聽聞之後便找到了當時二人用的玉牌為賀禮相贈,這玉牌也成了二人的定情之物,成婚後仍被奉於家中。
自那之後,顧氏花朝宴上的玉牌便可隨意帶走,後因此結緣的人也不少,每見此玉牌皆感念顧氏恩德,令夫妻結緣。
江若弗也不知自己怎麼了,不由自主就把那玉牌帶了出來,她本來未曾有此想法的。
顧雲旗坐下來,宮明鄢刻意把自己的椅子往後移了一點,離顧雲旗遠了一些。
顧雲旗倒也不惱,他拿起筆,還未著墨的細長狼毫在他玉指間轉動著,
“宮小姐想畫什麼?”
宮明鄢別過臉沒看顧雲旗,聲音裡帶著厭惡,
“隨便。”
顧雲旗挑眉,
“那宮小姐能靠顧某近一些嗎?顧某的手臂還真沒有這麼長。要麻煩宮小姐了。”
宮明鄢一臉不情不願地往前移了一點,
“這樣行了吧。”
宮明鄢與顧雲旗之間還有一臂半的距離,斷然是伸手觸不著的。
宮明鄢彆著臉看窗外,顧雲旗卻長腿一跨,自己移了半步遷就宮明鄢。
兩人之間的距離陡然變短,宮明鄢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
顧雲旗一臉無辜,
“既然宮小姐不願意就我,只有我來就宮小姐,想必宮小姐也能體諒顧某一直舉著手實在是勞累,此廂冒犯了。”
宮明鄢不耐煩道,
“知道了,趕緊畫。”
宮明鄢看向窗外,沒有與顧雲旗面對面。
顧雲旗提筆,語氣輕和似帶笑,
“能否請宮小姐面對著在下?”
宮明鄢不耐煩地轉回頭看向顧雲旗,對上顧雲旗的視線,就在宮明鄢轉回頭的一瞬,顧雲旗提筆就落在宮明鄢額上,沒有絲毫猶豫。
宮明鄢對上那雙妖孽的瑞鳳眼,不自覺地躲避,不敢與之對視,她看向窗外,心中焦躁,那椅子上似乎種了針一般令她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