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話語落下不久,眾人如鳥獸散,江蘭潛被一個人遺留在後面,孤零零的。
本來眾人就在等一個臺階下,
現在主人家都給臺階了,還不趕緊順著臺階就下來,不然難道還要看這女子怎麼唱作敲打嗎?
眾人紛紛站到那壓定的桌子前。
“既然要判壓定,那是不是應該先看主桌?”
眾人看向溫孤齊和江若弗。
等著他們兩人過來。
江若弗硬著頭皮,頂著眾人的視線拿起了那枚犀角扳指,頌卷忙拿了一個小葉紫檀的匣子上前,接過扳指放入匣子裡。
替江若弗將扳指遞給溫孤齊。
溫孤齊抬手接過,頌卷有禮地再福身一次。
而銀簪子也被旁邊的侍女拿起來,還給溫孤齊,溫孤齊卻沒有接,而是看著江若弗道,
“若弗勝之不武,這贏局實屬僥倖,若憑實力恐難當對手,故而將此簪送給世子,壓定之物交換,不分輸贏,望世子垂憐若弗一片愧疚,否則這扳指若弗愧不敢當。”
江若弗聽著都覺得有些心間發顫。
世子用著她的身體,替她自謙,替她圓場。自然得彷彿他天生就是江若弗一樣。
而她作為陳王世子,當對手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不收倒是真的不近人情,在大庭廣眾之下失了體面。
世子雖然冷淡,但是顧全大局的人,並不會這樣為難人。
她該收。
江若弗擺擺手,頌卷馬上上前接過了溫孤齊手上的銀簪子。
“江小姐無需愧疚,兵不厭詐是自然,能有此奇思妙想亦是十分出眾,不必為此心下不安。”
陳王世子智謀過人,奇思妙想一箭兩用,縱使不用自己的身體也能夠贏得比試,出眾二字,不是說說而已。
他何須心下不安。
只有他的對手才會如坐針氈。
江若弗與溫孤齊和諧地換過壓定之物。
眾人就開始看別的桌上壓定贏物。
而溫孤齊握著那檀木匣子,眼睛卻看著頌卷用長木盒收起來的那一柄銀簪子。
江若弗也看著自己熟悉的那柄銀簪子被放進木盒子裡。
在場卻無人想到另一層,兩人表面上是壓定交換,實際上卻是堂而皇之,眾目睽睽之下,
交換了信物。
而眾人絲毫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