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看見江蘭潛的身影消失在那扇硃紅的大門後,陸蔚漳放下了簾子。
車伕道,
“公子,我們走嗎?”
陸蔚漳闔上眼假寐,漫不經心道,
“再等等。”
足足多等了半刻鐘,陸蔚漳才睜開眼睛,
“走吧。”
——
江若弗剛回來就接到溫孤齊的信。
已然入夜了,現如今清暉苑和往常不同,夜裡都有人值守,不是從前可以翻個牆就能進出的時候了。
江若弗想了好久,最後竟然是光明正大地從正門出去的。
江伯啟簡直像是巴不得江若弗夜不歸宿。
江若弗請求晚上出行的時候,他還笑眯眯地道,
“聽聞昨夜你和陳公子在一起?”
江若弗詫異地抬眸。
江伯啟不滿道,
“今日你打扮得太素淨了,打扮好再出去,不然會顯得不夠重視。”
江若弗不解。
照理來說,縱使父親十分希望她嫁入權貴之家,到底了現在江家也是在和溫家議親,父親怎麼也不應該在聽見她昨夜和陳璟在一起時,表現得這麼開心。
江伯啟卻沒解釋,還叫府裡最善梳妝的婆子給她打扮。
婆子把江若弗的頭髮全拆了,重新挽了一個複雜得江若弗根本看不懂怎麼梳的髮髻。
雖然乍一看髮髻形狀不怎麼繁複,卻整整給江若弗梳了半個時辰,末了斜斜插上一支長長的珍珠碧玉步搖,江若弗只感覺頭上一沉。
那下面的珠子比朱氏那副南珠墜子的南珠還要大,只是江若弗卻認不出步搖上的是南珠還是東珠。
那簪子青白二色交映,在燭火跳動中,愈發顯得人面流光溢彩。
並幾隻精細卻不刻意的小簪點綴發中。
之前江若弗梳過最繁複的也就是墮馬髻了,但是這種髮髻,只怕拆的時間都能梳一個墮馬髻。
梳妝的婆子看著江若弗的臉,略有些為難,一時之間竟是無從下手,七小姐的五官太完美,不知道還能補哪裡。
最後婆子拿著眉筆給江若弗勾了勾眉尾,本來有些英氣上調,中和了柔媚的眉尾下垂,愈發顯得整個人溫婉柔弱。
江若弗的水眸細長卻並不小,從眼睛前端處開始,重瞼的痕跡慢慢延伸,越來越大,到眼尾便像是燕尾一般,睫重眸色深,眸中清光動人。
臉不過巴掌大,配上那雙細長的水眸,清婉絕塵,看人一眼都叫人心顫憐惜。
本身就毫無瑕疵也極白淨的面上並未敷粉。
婆子卯足了勁把江若弗往楚楚動人的方向去畫。
又拿起了一盒海棠紅的口脂,江若弗下意識退了一點,想推開,
“不要。”
婆子卻讓人按住她,
“七小姐,旁人要生得這麼美貌都是睡不著夜夜攬鏡自顧的,您怎麼反而嫌會變得更漂亮。”
婆子快刀斬亂麻給她塗完,江若弗抿了又抿,想拿帕子擦掉,小玉卻看著她驚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