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左馮翎竟然拿出了十家這樣的玉石鋪子作為聘禮。
要知道,哪怕在長安之中擁有一家溫氏的玉石鋪子,幾乎就是後半生無憂了。
而那城西京畿的丹砂礦脈,更是令人覬覦,能在長安京畿周圍買地還撞上了礦脈的,就僅此一人而已。
不少人對此趨之若鶩,因為長安用的丹砂一直都從外地運來,不說開採的成本,就說單單把這丹砂運到長安來,就已經花費甚巨。
所以長安的丹砂都一直賣得極貴,但溫氏卻打破了這局面。
長安京畿的丹砂橫空出世,沒有多少運輸的成本,甚至還能讓人上礦直接挑選,哪怕是再好的丹砂,價格都並不會頂天。
一時之間,連同丹砂的生意,溫氏也壟斷大半。
朝廷看上了這礦脈,想收購,但溫氏已經連同其他丹砂供應一起成立了商會,把價格勻下來,達成共識,這才不至於斷了其他供應的財路。
因為牽扯整個丹砂行業,且人員盤根錯節,前一任治粟內史並沒有把收購丹砂礦脈這件事情辦下來。
可是現在,溫氏卻跟看個小玩意兒一般,竟是隨手就送了半數丹砂礦脈。
這如何能讓人不動心!
江伯啟腦子裡思慮不斷,而江若弗則往這邊來了。
冰藍色的絲緞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澤,江若弗的髮絲在淺金色的陽光中都在發著光,因為營養不良而造成的面色蠟黃在這段時間很快褪去,迴歸原先的膚色。
雪膚紅唇,濃眉深目,一雙細長清冷的眼睛,偏偏睫毛極濃極長,像是開了花一般繚繞她墨黑的眸子,纖濃的睫毛略遮住了她黑白分明的瞳仁,卻愈發顯得眸中露出來的那一點清光動人。
如紗如煙的一頭青絲束成墮馬髻,眼眸和髮色的濃墨,面板的雪白,唇如櫻桃般紅,形狀如花瓣,三種顏色混在她身上,美得驚心動魄。
溫清岑看著她提起裙子走過臺階,墨髮隨著清風而動,有一縷掠過她的雪白的面頰,輕輕搭在她秀氣精緻的鼻樑上。
一雙眼睛似有意似無意地看向了他的方向,溫清岑的心驟然停頓了。
整幅畫面裡,他只看得見她走在青石階上,長裙迤邐,一步一動,裙襬像湖水一樣盪漾開來,如花盞綻放。
陽光和微風在一起纏繞她的裙襬,和煦的陽光毫不吝嗇地灑滿了她全身,她像是踏著光而來一般。
樹影搖曳,陽光被剪成細碎的淺金色光斑,她步步從明暗斑駁的樹蔭下走過。
發上步搖輕晃,隨風搖曳,一如他的心,無法靜止下來。
從前在書本上讀過的惑陽城,迷下蔡,傾國絕色,這一刻在眼前生動而具象地延展開來。
記憶裡的面容雖然也秀美,但卻略有些遮擋和內斂,這一刻,她的美貌毫不遮掩,鋒芒畢露。
緊緊抓住了人的七魂六魄,誘人一再沉淪。
溫夫人都有些驚訝。
江若弗竟是這般驚人的美貌?
難怪清岑會一見傾心,苦苦尋到她的身份,央求她上門提親。
這樣的容貌,當真是太過出眾了,只怕是放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被看見。
溫清岑看著她一步步走來,他的心跳似乎能穿透面板,能讓在場的人都聽清楚。
他的心口都在發燙。
她…將額髮梳上去竟是這般樣子的嗎?
江若弗一步步走來,他愈發能看清楚她的模樣,精緻的丹唇瑤鼻,巴掌大的臉,還有耳朵上小小的一顆紅痣,都與記憶中的那隻見了一次卻讓他印象深刻的人重合了。
溫清岑的眼睛都看直了,眼神不自覺沉落在她身上。
江若弗走到江伯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