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人,你為什麼就不能把我們當人看待?”
江抱荷看不見江若弗的表情,只冷笑,
“你們就是些腌臢東西,也值得——”
江抱荷還沒說完,下一刻,馬前蹄就高高揚起。江抱荷被猛地甩起來。
“啊!”
江抱荷跌在泥濘中,捂著腿吃痛一聲。冷冽的細雨墜在人身上,冷得刺骨。
細雨中,江若弗握著匕首,狠狠刺入馬身,眉宇間的狠厲與陰鷙與之前判若兩人。
江若弗猛地拔出匕首,鮮血噴湧而出,濺在她臉上。
閃電剎那間黑白分裂了整個世界,鮮紅的血液從少女玉白的臉上滴落,若曼珠沙華橫生。
她緩緩轉過眸來,看向江抱荷,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冷峻和鬼魅讓江抱荷毛骨悚然。
江抱荷尖叫,
“你別過來!”
眼仁烏黑的少女用沾滿鮮血的匕首拍了拍江抱荷的面頰,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現在你這馬還要治嗎?”
江抱荷捧著臉,猛地往後推,
“啊!!”
暴雨傾落,春雷滾滾,天地間驚雷湧聚,足以劈散人三魂六魄。
陳王府。
獸煙已盡,木花窗被烈日照透,花紋倒映在紗簾上。
突然從金絲楠木浮雕床上醒來的少年還有些恍然,一雙桃花眸茫然地看著床上的織金簾帳,過了好一會兒,江若弗才反應過來。
原來又換了。
小廝頌卷忙捧著羹湯進來,
“世子爺,您昨天也沒吃什麼,今日可不能這般放縱了,這湯奴才都端來了,要不您喝一口?”
江若弗不理,只是徑直掀開明支夜闔的窗子,見外面已然是烈日灼人,她忙問道,
“現在是二月三嗎?”
頌卷帶笑道,
“爺,您睡迷怔了,今日是二月四啊!”
江若弗心一驚,已經過了一天了。
換過來之前,她正與江抱荷對峙,溫孤齊和她驟然換了身體,這一去,見江抱荷這麼挑釁,豈不是會動起手來?
江若弗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