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嬤嬤的扇柄在手裡敲了敲,
“不是,那便是大夫人通情達理得很,只是四小姐一時無心之失了,對不對?”
江抱荷竟被懟得啞口無言。
她不應,這錯就要歸結到朱氏身上。
她應,這錯就在她身上。
無論怎樣都有錯。
杜嬤嬤在四人面前渡步,語氣不急不緩,
“現在做錯事情,在我這兒,你們還可以和我說理由,找藉口,可是,若有一天,你們面前站著的是太后,質問你們為什麼,先去給皇后請安,而不是先給她請安,你們也這樣和太后娘娘爭辯嗎?說你們不服太后,是太后判斷錯了嗎?”
聞言,眾人的心都止不住狠狠震盪了一下。
雖然明知這只是假設,沒有發生,卻忍不住的有些忌憚害怕。
若是在太后娘娘面前,何人敢這樣不管死活地詭辯?
就算太后娘娘說的是為什麼先去給皇上請安沒給她請安,又有誰敢反駁一句?
江抱荷忍不住有些緊張。
太后…太后…
若是在太后面前……
江抱荷面色一變,
不!這些都還沒發生!
不能被杜嬤嬤帶著走。
江抱荷焦急地辯駁道,
“未發生的事情,嬤嬤這樣假設唬人,有何意義?”
杜嬤嬤的表情冰冷,那雙眼睛諱莫如深,
“在太后娘娘面前,因為這些小事而死的人,遠比你想象中的多。發沒發生過,四小姐要好好聽聽嗎?”
眾人不禁站直了身子,低下頭。
對於杜嬤嬤一貫的說話作風來說,這話已經是說得極重了。
杜嬤嬤坐回原位,
“既然四小姐不知悔改,那便怪不得我了。”
杜嬤嬤看了一眼揚琴,
“去吧。”
揚琴拿著打手的竹板子,江抱荷下意識把手藏在身後。
揚琴卻是沒有之前的和藹親切了,而是直接用力拉出江抱荷的手,狠狠地一板子下去。
江抱荷尖叫了一聲,捂著手要躲。
杜嬤嬤端著茶杯,轉過頭來看,
“四小姐,再躲就要加倍了。”
江抱荷鼻頭一酸,眼睛裡的淚花都在打轉。
不情不願地伸出手,揚琴又打了四板子,雖然還是聲聲刺耳,但遠沒有剛剛那一板子疼。
江茉引貝齒緊咬,看著江抱荷被打板子,忍不住自己也面色抽搐。
江蘭潛則是幸災樂禍,卻壓抑著自己的眼神,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擔憂一些。
而江若弗始終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漆黑的眸子看著眼前的境況,毫無波動。叫人摸不清楚她的情緒。
五個板子打完,杜嬤嬤沒有再管江抱荷,她放下茶杯,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