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恐怖至極,令整個無名山都為之顫抖。
大家縮成一團,沒人有再敢前去。
我剝開草叢,眼睛搜尋著山泉的方向,這一刻,黑夜又恢復了寂靜。山泉兩邊的岩石上,慘淡的月光泛著白色映照著咕咕流淌的泉水,泉水聲由近及遠,往山下直流而下。
剛才出現的黑影,突然沒了蹤影。
“難道這無名山有鬼魅作怪。”我暗想。由於體力不支,我的思維繫統還處在休眠的狀態。要摸清眼前的情況,我必須儘快補充水分,來修復斷裂的神經。剛才,冷隊那一劍,割斷了我許多思維的神經。
“怎麼辦?”我摸著受傷的肩膀,一時沒有辦法。
有人小聲說:“這裡肯定有問題,我們不如換個地方。”
我說:“不行,如果我不能儘快補充水分,可能堅持不了多久。既然山泉就在眼前,我們還是想想辦法。”
又有人說:“我們已經犧牲了一名隊員了,不能再無辜地去送命。”
眾人沒做聲。
寂靜的夜晚,恐懼佔據了大家的心。我心裡涼涼的,想,如此熬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這個地方不能取到水,那就到別處找找。可是往哪裡去找,山高路黑,兇險暗藏。萬一遇到群狼,大家的命一個也保不住。
等,顯然不是辦法。我嘆了一口氣,小聲對大家說:”我去試試。”
不管前方是何妖孽,只要我能捱到水,任何怪物都奈何不了我。
“你還是別去吧,那妖孽一定很兇殘。”
我說:“在這裡,也是等死。”
說著,我把褲管捲了卷,像軍訓時一樣,匍匐著爬過去。
山泉的流動聲格外的清晰,大家凝神屏氣,緊張地看著我。如果我出意外,那麼在這樣的夜晚,無疑也是判了他們死刑。誰都有求生的慾望。
那塊平整的岩石上,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真盤踞在那裡。我以為是岩石經過幾千年的風華而成的形狀。剛才的學員就是從哪裡消失。為了穩妥起見,我繞開了它,往山泉的上方,爬上去。
潮氣越來越明顯了。
有細微的水珠打在臉上。
我張開嘴,吸允著那細微的如霧一樣的水珠。
突然,頭頂的樹林發出了一陣輕微的蟋蟀聲,一個黑影從一顆樹上飛到另一顆樹上。我抬起眼,搜尋過去,那黑影又藏在樹林裡不見了。
黑影對我好像有點忌憚。它發現了我,又不對我發起衝擊,它也是有所俱畏。
我冷笑了一下,既然你不敢攻擊我,我怎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我快速地爬過去,把水壺伸向汩汩流淌的山泉。然後,張開嘴,把從天而降的的山泉吸進肚裡。
黑影似乎發現了什麼,倏地一下從樹上飛躍下來。它一腳踢掉我手裡的水壺,然後揮起手裡尖銳的木棍,刺向我。
我本能地一側身,躲開了它凌厲的攻擊。
它顯然沒有想到我受傷的身體還有這樣的能力。
它不甘心,又用尖銳的木棍戳向我,想把我挑入山崖。
可是,我的思維繫統修復的很快,在水分的滋潤下,片刻就完成連線。我敏捷地躲開了已經抵到腰間的木棍,然後一轉身,抓住木棍順勢一拉,那黑影就像一張紙一樣,飄飄悠悠地落在山泉之中,順著水流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