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不動聲色地聽著餘思柔編著假話,也不說破,等她說完便道:“不如,我認你做乾女兒吧。”
“什麼,真的嗎?”
餘思柔露出一副簡直不敢相信的樣子來。
她說那些白鬼話,無非是想和韓夫人拉近一些距離,能留下個好印象好促成合作。
現在韓夫人卻說要認她做乾女兒?
“乾媽。”她生怕餘笙反悔似地,忙忙叫一聲。
一旁的圈姐聽到,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餘笙依舊不動聲色,拍狗似地拍了她兩下,“唉,好女兒。”
餘思柔壓根不知道所謂的韓夫人就是餘笙,心裡喜滋滋的,都快冒出紅泡泡來了。
她正愁著沒有什麼能讓顧家人對她另眼相看的呢,眼下就是啊。以後有了韓夫人撐腰,到哪兒不是橫著走?
餘思柔已經等不及要讓顧家人對自己另眼相看。
餘笙看戲演得差不多,打了個哈欠:“今天先到這兒吧,思柔啊,我們下次再約。”
“哦,好,再見乾媽。”
餘思柔對餘笙鞠躬不已,如果不是圈姐攔著都直接來扶人了。看著韓夫人在幾個保鏢的促擁下離去,心裡一陣陣冒星星。
如果自己能成為韓夫人這樣的人,該多風光啊。
上車後,圈姐利落地啟動了車子,看著後視鏡裡狗腿十足,節操掉光的餘思柔,諷刺地搖了搖頭。
“小姐下一步是打算給她做套,讓她虧掉一大筆錢嗎?”圈姐問。
她猜測的餘笙的計劃是,坑掉餘思柔一筆錢後讓她臉面丟盡,然後放出她遇到的韓夫人是假的這個新聞。
餘笙搖了搖頭:“不,相反,三天後啟動和顧氏的合作,而且指定她為負責人。”
圈姐不解地看著餘笙。
小姐的世界,她真心不懂。
“為什麼要三天後?”圈姐忍不住問。
“給她這麼大的甜頭,就不興先折磨她一下嗎?”餘笙淡淡回應,心裡有些替洛河不值。
如果她知道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為了一己私慾這麼評判自己,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餘笙回去後,換了身衣服,去了韓義的墓地。
回來這麼久,她一直忙著捕排一切,直到現在才來看他。
韓義的照片已經泛白,但帥氣的五官依舊。她的長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龐,忍不住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
他總是默默無聞地幫她,他們雖然只相處了短暫的幾個月,但她人生裡的每一縷溫暖都是他給的。他是唯一一個讓她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男人的。
餘笙早把所有的情感都耗費在了前半生,唯獨在韓義的墓前,方才能看到一絲柔軟。
她走時,有人迎面走來。
餘笙避這不及,與他相對。
顧司慕!
回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避開顧司慕,只是這麼快見面倒出乎意料。
一年多不見,顧司慕比之以前更顯冷漠,人也瘦了許多,一張臉稜角分明,越發顯得凌利難近。
或許本能,面對顧司慕時,即使她的臉被層層紗絲掩住,依然繃緊了身子。
顧司慕不曾看她一眼,徑直走到了韓義的墓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