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卻知道,保住自己為先。
想到這裡,她用力搖頭:“這件事我真不知道啊!當初厲千仞親口告訴我,他跟你是雙胞胎兄弟。頭髮是他當眾拔下來給我的,我……我是真想幫你弄清楚,才一直悄悄握在手裡帶回……難道他騙了我?”
她以前只說自己趁人不注意弄走了厲千仞的頭髮,並沒有說具體是怎麼得到的,現在這麼一解釋也算合理。
這麼一說,便把所有問題都推在了厲千仞身上,她的嫌疑算是解除了。
她有意眼淚汪汪地去看顧司慕:“司慕,你現在懷疑我了嗎?認為我和厲千仞是一夥的?你忘了嗎?就是因為厲千仞那一刀,我才失去了一顆腎啊。”
顧司慕聽到這話,無聲地鬆了手。
當初厲千仞來找他的麻煩,餘思柔為他擋了一刀傷了腎,後來還被厲千仞給帶走。因為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才不得不摘除那顆受傷的腎。
餘思柔對他來說,是恩人,怎麼可以懷疑?
“你出去吧。”他無比疲憊地開口。
他現在滿心裡想的是阿言是自己親生兒子的事,沒有心情過多去思考別的。
餘思柔看他沒有再追究自己,方才緩緩吸一口氣,假意關心了幾句,方才走出來。
顧司慕在床上坐了一陣子,給鄒炎打了電話:“重新查餘笙的事!”
電話才掛完,顧夜白就走了進來。
“哥,你沒事吧。”他臉上掛滿了陽光的微笑,走進來就像刮來了一抹春風。
顧司慕冷了臉,並不回應。
父親顧遠泰一生風流,找過不少女人,他不能接受任何一個父親出軌的產物。
顧夜白並沒有因為他的冷漠而喪氣,在他面前立直了身子,“哥,你放心吧,我只是回來看看爸,沒有別的想法。顧家的產業,我一分都不會沾的。”
他咧開嘴,露出一排光潔的白牙。
說完這個,像想起什麼般道:“外頭來了幾個警察,說抓到一個賊,對方供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跟奶奶受傷有關。爸爸擔心你的身體不讓人告訴你,但我想你應該很在意奶奶,想問你要不要去聽聽?”
聽到這話,顧司慕冷漠的臉龐猛然一凜,立刻就站了起來。
奶奶是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關於她的事他怎麼可能不理睬?他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樓。
樓下,果然站了兩名警察。
顧遠泰和顧母楊淑雲都在。顧遠泰一臉凝重,楊淑雲眼睛紅紅的,還不時用紙巾抹,顯然流過淚。
“跟奶奶有關的事是什麼事?”顧司慕等不及般跑過去問,因為身體沒有完全恢復,動作不穩,踉蹌得很。
他強勁的氣勢比顧遠泰還要駭人,就連正直的警察都不由得一凜,身子立得更直。
“是這樣的,我們在給一個盜賊做筆錄的時候他主動承認當年偷了顧老夫人住宅的事,也親眼見到顧老夫人被打傷。”
警察的話讓顧司慕的身子又是狠狠一晃,最後卻歸於平靜。
當初奶奶受傷是餘笙造成的,餘笙已死,他並不想舊事重提。
他擺擺手,“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警察對看一眼,他們是因為事情牽涉到顧家才上門來告知的,既然當事人都不想再過問,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打擾了。”兩個警察轉身朝外走。
顧司慕無心和顧家任何一個人說話,緩緩朝上走。走了一半,又停下。他記起了餘笙說阿言是自己孩子的事。
她在這件事上沒騙自己,那麼其它事呢?
“等一下。”幾乎沒有過大腦,他又叫住了那兩名警察,“我想見見那名盜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