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肯打針,所以姐姐難過了嗎?”韓義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但眼前這個姐姐看起來好溫柔,好悲傷,他忍不住想要她開心些。
他一下子捋起自己的袖子,“阿姨,我打針針,打完針針姐姐就不會哭了。”
護士原本看韓義這樣子有些討厭的,但這畫面加上他的話,她突兀地紅了眼眶。
餘笙始終不能接受韓義已經傻掉的事,帶著他去看了好多醫生,但醫生說這是不逆損傷。
其實在那樣嚴重的車禍中他能保住命已經是奇蹟。
餘笙很難過。
韓義的導師還沒有回F國,聽說韓義受了傷,專程跑過來給他看病。
但在對他進行一系列的檢查後,和其他醫生一樣,沉重地搖了頭。
韓義是他最得意的門生,沒有之一,這也就是哪怕韓義手廢了他依舊願意提供工作的原因。
現在卻成了個傻子……
導師紅了眼眶。
“對了,阿言我現在沒有辦法管他……”在導師要離開的時候,餘笙侷促地道。
她現在身無分文,連機票都買不起。
導師拍了拍她的肩,“好好照顧韓義吧,孩子那兒除了醫藥費,韓義還特別留了一百萬,這些錢足夠他衣食無憂。我會請最好的護工照顧他的。”
聽說韓義還留了這麼多錢給阿言,餘笙的眼睛再一次泛紅,眼淚叭叭地掉。
餘笙知道,自己得去掙錢了。
她以後要養韓義,阿言也是要回來的。
好在她有做替身的經驗,很快在一個劇組找到了職位。
對方是圈內小有明氣的藝人叫許藝茵,因為懷孕很多高難度的動作不能做,需要替身。
許藝茵雖然平日略顯高冷,但並不刻薄,更不在晚輩面前擺譜,哪怕她只是個替身。
甚至聽說她沒有住處時,還主動找導演說情,讓導演給了她一個小單間。
餘笙不敢把韓義帶回顧司慕提供的住處,所以他的身體稍恢復可以出院後把他帶去了劇組。
每次上戲,餘笙都會先給韓義買一根棒棒糖,讓他坐在樹下等自己。下了戲就和他手拉著手去買菜,給他做好吃的。
大家都知道,許藝茵的替身帶了個長得很帥卻傻傻的男人。
“等久了吧。”午休時間,餘笙拿著盒飯跑到韓義面前,笑嘻嘻地問他。
因為不放心韓義一個人在家,她才會走到哪兒帶到哪。她只是個替身,導演能分房給她睡已經不錯,哪裡還敢要求別的。
所以韓義每天就只能坐在樹蔭下等她。
韓義雖然智力退化了,卻不鬧事,每天都乖乖地坐下樹下,餘笙叫他不動他真一步都不敢走。
餘笙看得心疼,幫他買了個軟墊。
韓義看到餘笙,咧嘴露出一排白牙,搖頭。如果不說話,他還是以前帥帥的樣子,沒人知道他成了傻子。
餘笙把午飯遞給他,“餓了吧,給。”
劇組只給工作人員配餐,韓義是沒有的。平常她都會早起給韓義做一份營養午餐帶過來,但今天起得太早沒來得及。
韓義拿著盒飯,慢慢開啟。裡頭窩了一個雞蛋還有幾塊肉。
他把雞蛋夾起來遞給餘笙,“姐姐吃。”
餘笙搖頭,“韓義吃,姐姐不餓。”
韓義是個成年人,飯量很大,這個盒飯只能勉強吃飽他一個人。
韓義聽話地低頭把雞蛋吃了,卻又夾起了肉,“姐姐吃,姐姐不吃,韓義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