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只是來了解病人出事那天情況的。”護士告訴她。
她這才能正常呼吸,把手裡的東西往護士手裡遞,“麻煩幫我把這個送給他吧。”
那是她熬了一晚上的補湯。
護士還未來得及接,一直關著的病房門就被開啟,韓義走了出來。
看到多日不見的韓義,餘笙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僵著身體站在那兒,不敢抬頭看他更不敢動。
“進來吧。”韓義出了聲,看她時眸光溫和如初。
他的邀請讓餘笙意外又歡喜,忙跟了進去。
韓義這些天應該都沒有休息好,臉色發青,一向光潔的面板佈滿了粉刺,還有鬍子茬,一眼看去老了好多歲,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神彩。
餘笙難過得想哭。
她強力壓制著,“感覺怎麼樣?”
“還好。”韓義淡淡地道,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凝在她額頭,“剛剛警察說你為了救我出了車禍,額頭上的傷是時撞的?”
那天他心情激動,只想把她趕走,並沒有多留意。這會兒才看到,她額頭還有個疤。
疤不小。
他走過來,長指在她額間的疤上輕輕摩挲著,“沒擦藥嗎?女孩子臉上怎麼能留疤?”
韓義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好好地跟她說過話。
餘笙握上他的手,眼淚已經在眶裡打轉,“我沒關係的,只是你……”她說不下去,害怕揭他的傷疤。
韓義輕輕笑著,“如果不是你捨命相救,我怕連命都沒有了,命比手更重要。”
如果不是警察來說出她救他的事,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為了救他的命她冒了多大的險。
由著她握著手,他並不抽出,指的另一邊壓在她的臉上,他感受著她部柔柔的觸感。
“對不起小笙,這些天我不該這麼對你。”
“所以,你打算重新振作起來了嗎?”她問,揚起的大眼裡滿是期盼。
他點頭,“對。”
沒有什麼比韓義願意重新站起來面對生活更好的事了。那晚餘笙特意把阿言帶到韓義的病房裡。
小小的房間裡一下子擠了三個人,他們坐在一張小桌子上品嚐餘笙帶去的食物。
阿言主動喂韓義吃飯,韓義笑嘻嘻地接過,拿起筷子艱難地夾了一個餃子給阿言。
阿言吃得眯起了眼,韓義又給她夾了一個。
雖然前路依舊坎坷,但那一刻餘笙心裡充滿希望……
韓義第二天便出了院。
賠完了家屬的錢後,他剩下的只有那套住著的房子。他的身體沒恢復,手也廢了,不能去工作。
一下子要養活兩個人,餘笙知道自己得出去掙錢了。
她的工作經驗少得可憐,找起工作來實在難,更何況普通的工作也承擔不了三人眼下的花費。餘笙為此發了好幾天的愁。
她的運氣到底沒有太差,白羽來看阿言的時候告訴她,跟她所在的公司有過合作的某位導演最近準備拍一部大劇,正在選角。
“劇本是我們公司改的,我也參與了,裡頭有一個角色很適合你,去試試吧。”
白羽在一家文化公司上班,經常幫人改編劇本。
她有那位導演的電話號碼,對方挺欣賞她在編劇方面的才華,有日後深度合作的意思。
當著餘笙的面,她給那位導演打了電話。導演倒是挺給面子的,告訴她選角的地點和日期,還有簡單的注意事項。
“加油哦。”掛完電話,白羽握著餘笙的手為她鼓勁,“這個角色雖然不是主角,但相當重要,導演出手挺大方的,五集戲給四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