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他說我的手不靈活了是什麼意思!”韓義一下子發起火來,對著餘笙暴吼。
他額上青筋爆起,胸口不斷起伏,呼吸不暢,肺裡發出呼呼的鳴音。
是什麼意思,其實他自己是清楚的,只是突然間聽到這個噩耗,根本接受不了。
他的手不能用了,以後怎麼做手術?
不能做手術,他還叫什麼醫生!
一個手廢掉了的醫生就是個廢人!
他接受不了這樣的命運,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餘笙被他這樣子嚇到,但更清楚他的痛楚。她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他,“韓義,是我的錯,你不該認識我,不該幫我,是我連累了你。”
“你要是恨,就罵我,打我,怎麼對我都可以。只求你冷靜下來好不好,你才醒過來這麼生氣會傷著自己的。”
她無盡地祈求著,眼淚嘩嘩直滾。滿心裡糾結著痛苦、自責、悔恨。
韓義慢慢冷靜下來,低頭看向抱著自己的瘦削身體,眉底一片蒼白。
“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太殘忍。”
他閉了眼,極力隱忍著身體和心理的雙重痛苦。他斯文的臉龐慘白慘白,下巴突兀地尖了起來,透盡了無力。
餘笙抹了一次又一次才把眼淚抹乾,抱著他始終沒鬆開,用自己瘦削的肩膀頂起他的重力,沒讓他跌下。
“你走吧。”他輕輕道。
他現在變成了廢人,沒辦法照顧她。
餘笙坐在那兒不肯動,固執地搖頭,“不,韓義,我不會離開你。不管你需不需要我,有生之前我都會留在你身邊照顧你,對你負責到底!”
她的人生可能不會太長,但只要她活著,就會堅守這個承諾。
門外,顧司慕走過來,剛好聽到這話。
他的身子定在門口,周身肌肉繃得梆緊梆緊。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根本不會相信餘笙這樣的女人竟然會對沒有利用價值的韓義負責!
她什麼意思?又在演哪一齣?
在他心裡,餘笙是那種只要靠山一倒就立馬逃跑的一類,她對韓義的表態太過出人意料!
她是裝的吧,一定是裝的!
她只是想在韓義面前維持最後的假面,等轉身就會跑得遠遠的。
自己是瘋了嗎?為什麼輕易被這麼個下賤女人所影響?
他現在該向餘思柔求婚,商量結婚的日期,重新給她一個盛大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