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人沒回去呢,東方玄澤已從外面折返,“誰要你起來的,她沒回來之前你好好在這裡長跪不起,面壁,本王是你丈夫要你怎麼樣你就怎麼樣!”
東方玄澤和小丁出門,到門口還能聽到音兒那歇斯底里的哭聲,實際上小丁也感覺這樣做欠妥,但話到嘴邊卻咽回去了。
是啊,這臭丫頭可是皇上安排來的細作呢,倘不給個厲害瞧一瞧,將來反噬起來就了不得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果真?怎麼好端端的回孃家去了?今日才成婚第二日,還不到回門的時候呢,她這不是沒事找事?”
是啊,沒事找事!
那邊陳百現一定不會錯過這為難陳錦瞳的機會。
原來,在本地的風俗裡,新嫁娘必須出嫁後的第三天回門,這也有個說法,一旦提前回門會“家門不幸”,被認為是會帶晦氣給孃家人的。
但陳錦瞳哪裡知道這個?此刻被四喜兒這麼一提醒,陳錦瞳才知自己錯了,但人來都來了,又看到水夫人如此難過,自沒離開之意。
“瞳兒,去吧,去吧!”水夫人催陳錦瞳離開,咳嗽道:“二孃已吃了藥,少停就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也是老毛病了,你不要擔心!等會兒有那碎嘴之人將你回來的訊息告訴了侯爺,老爺這一來就是事了,瞳兒,去吧!切勿擔心我。”
水夫人推了一下陳錦瞳,一點力量都沒有,陳錦瞳穩如磐石,冷笑道:“這好歹也還算是我家,就是天皇老子來了,我陳錦瞳依舊不走,倒是二孃你,我看你這情況不對勁。”
陳錦瞳有一句話已在咽喉滑動了許久,但卻沒說出口,在她看來,二孃這模樣不像是生病了,似是被人下毒了一般。
但話卻沒說出口。
水夫人催陳錦瞳離開,陳錦瞳卻摁住了她肩膀強迫水夫人休息,水夫人只能躺在被窩裡,陳錦瞳看水夫人可憐楚楚,攥了夫人之手絮聒。
就在此刻,前院有老家人已將訊息通傳給了侯爺,陳百現聽說陳錦瞳悄然無聲回來了,且此刻還在水夫人屋子裡,自以為得計,“好,好得很,我這就過去。”
陳百現帶了幾個人過來,說鬧就鬧,大發雷霆,陳錦瞳今日本沒吵架的意思,但見陳百現過來尋釁滋事,心頭的火一把就燃了起來,怒衝衝指了指陳百現。
“老爺不見二孃生病了嗎?好歹你們也是夫妻,二孃已如此精疲力竭,總不見你老人家過來看看,是視而不見呢還是特特的在忽略?”陳錦瞳為水夫人打抱不平。
看水夫人要說話,立即道:“二孃安靜休息,我和爹爹聊。”水夫人知陳錦瞳的脾性,一旦有什麼說的不好,情況只能惡化,無計可施只好靜觀其變。
“誰要你今日回來的,今日回門我府上會倒黴,陳錦瞳,嫁出去的女猶如潑出去的水,你此刻回來是找什麼事端?”陳百現氣急敗壞,連連跺腳。
陳錦瞳猶如看跳樑小醜一般在看他。
就在此刻,門口有了一聲冷靜而高亢的回答,“是本王讓瞳兒回來了,雖說禮不可廢,但畢竟夫人生病了,怎麼可以“久病床前無孝子”,如今您大兒子夭折了,二小姐已入宮做了皇妃,只能是我們過來看看了,我朝以孝治天下,皇上還將“百善孝為先”掛在嘴巴上呢,如今侯爺有什麼不滿意的,找皇上去說,本王會將本王的話也原原本本說給皇上聽,且看誰有道理。”
陳百現想不到東方玄澤會回來,更想不到東方玄澤會用皇上的話來擠兌自己,他一時半會想不到反駁的話,站在原地愣怔的看著東方玄澤,東方玄澤已從他背後越到了前面,靠近了陳錦瞳。
陳錦瞳一笑,暗忖:東方玄澤啊東方玄澤,你可真是及時雨呢,此刻如不是你過來振聾發聵這麼一吆喝,鬼知道該死的陳百現會怎麼算計她呢。
“二孃怎麼樣了?”東方玄澤問,回目看了看病榻上的水夫人,夫人準備行禮,陳錦瞳忙道:“如今您生病了,且不要行禮,到底是身體重要,我們本是一家人。”
聞聲,水夫人點了點頭。
東方玄澤問了兩句,一來這裡畢竟是女子的香閨,二來,今日確乎不該回門,唯恐節外生枝,東方玄澤握住了陳錦瞳的手:“此刻二孃已吃了藥,發個汗只怕就好了,如今我們早早兒地回去休息吧,走了。”
陳錦瞳知東方玄澤的意思,她給陳百現行禮後就離開了,從侯府出來,陳錦瞳一臉惴惴的表情,唯恐東方玄澤會罵娘,東方玄澤卻沒責備,不過輕輕握住了陳錦瞳的手,“上車再說。”
上馬車後,陳錦瞳忙解釋,“明月山莊那邊出了點兒小狀況,張老大心急火燎過來找我,我過去處理了一下。”陳錦瞳將明月山莊那邊的事說了,東方玄澤點了點頭,陳錦瞳又道明瞭自己為何到侯府的緣故,東方玄澤一聽,抱著陳錦瞳手的力量逐漸增加。
“瞳兒,在帝京也有約定俗成的禮儀,有一定的規矩和路數,不要亂來,和侯府也是你想進就進的。”實際上,陳錦瞳已知自己孟浪了,此刻連忙道歉:“瞳兒是第一次結婚嘛,怎麼知道帝京有這些破爛規矩,瞳兒以後不會了。”
看陳錦瞳虛心地承認了錯誤且已接受了自己的話,東方玄澤一笑,點一點陳錦瞳的鼻樑,“好了,人這一輩子不過一次婚姻罷了,你難不成還要多少?”
“要不計其數啊,男人這東西啊,自然是越多越好了,一個和我談戀愛,一個做吃的給我,一個接我上下班……”陳錦瞳口無遮攔,說完後,東方玄澤已伸手呵她癢癢,陳錦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陳錦瞳笑得花枝亂顫,東方玄澤道:“還亂說嗎?”
“不,不,不了。”陳錦瞳笑。
一會兒後,恢復了常態,陳錦瞳已黏糊在了東方玄澤的懷抱內,好像個牛皮糖一般,看陳錦瞳這模樣兒,東方玄澤笑了笑。
“不過話說回來,”陳錦瞳看向後面,“二孃的狀況一點不好,明日如若回門,倒是該找若溪給看看。”
“好。”
陳錦瞳是的確擔心水夫人,水夫人年歲不大,但少年老成,事情處理得好,是陳錦瞳那一等一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