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老的聲音一落幕,三皇子緩慢的偏過頭看了看門口走進來的東方玄澤,不得不說,東方玄澤看起來華貴極了,即便是簡單的衣裳也能讓他穿出一種特別的行雲流水之感,他看起來很灑脫,分明是個尋常人,但尋常裡又蘊藏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貴氣。
三皇子定睛一看,已忖度到東方玄澤的來意了。
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殿下感覺怎麼樣了?”東方玄澤沒有靠近,說是探望病人,但實際上連禮物都沒有帶過,他始終和對方保持著一段距離,那是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
既不會讓三皇子感覺緊張,也不會讓侍衛和身邊人擔憂,最主要的,在沒摸清楚三皇子的心之前,他可不能靠近他。
七皇子的事已可作為前車之鑑了。
在來福的服侍之下,三皇子逐漸起身,他困難的喘息著,臉頰雪白,看得出,這一次的偷襲幾乎要了三皇子的命。
“只感覺胸悶氣短,難受極了,一呼吸這裡就疼。”三皇子對著傷口指了指。
旁邊的來福卻道:“爺,您休息休息,您有什麼話,老奴代為轉述。”
“也,也好。”三皇子點頭。
東方玄澤看三皇子傷口的位置,不免詫異,那一刀完美的避開了要害,給人看上去觸目驚心,但實際上可沒這麼嚴重。
換言之,這一刀讓三皇子譁眾取寵,重新回到了人們的視線,但習武之人卻可一眼看穿,這一刀是個陰謀,不過皮外傷罷了。
“我們殿下回來後就昏昏沉沉的,已好些天了,”叫來福的老太監忠心耿耿的哭著,一邊啜泣一邊又道:“宮裡也時常來人,剛剛殿下醒來了老奴立即通傳了出去,但願七皇子那邊沒什麼事。”
一聽到這裡,三皇子竟準備起身,大概是起來的太猛了,再一次跌到了原來的位置,身體陷入了柔軟的棉被中,手卻用力的抓著,“不成啊,七弟要完蛋了,來福,你快準備馬車,我們要到宮裡去陳情啊。”
真是個演技派啊!
東方玄澤從三皇子的行為已見微知著,這傢伙可沒進宮的意思,東方玄澤忙道:“大理寺卿那邊還沒調查清楚呢,七皇子暫轉危為安。”
“那就好,那就好啊。”三皇子氣喘吁吁。
看他模樣兒不怎麼好,東方玄澤準備告辭,但說時遲那時卻快,他人沒有走呢,背後已有了福生的聲音,“皇上,您慢點兒,莫著急,到了,到了。”
先被屋子裡幾個人捕捉到的乃是雜沓而凌亂的腳步聲,接著福生帶了天子進來,皇上是聞訊而來,三皇子聽是皇上到了,轉動了一下狐狸一般的慧黠之眸,已急切的要起身。
東方玄澤要走也不成了,閃避到了側面,恭恭敬敬的低眸迎接天子,接著,皇上和幾個侍衛等已魚貫進入,他一眼就鎖定在了三皇子身上,接著才看到了東方玄澤,東方玄澤單膝跪地來迎接他。
其餘人也都跪地迎接,一時之間氣氛莊重而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