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澤思量了片時,道:“他不是犯上作亂的人,退一步說即便是他有造反的心,也會計劃的天衣無縫,怎麼會暴露?他向來謹小慎微,心細如塵,不是嗎?”
“那就是冤枉了。”其實這也是東方玄澤沒有說出口的話。
“王爺,”陳錦瞳忽然湊近東方玄澤,溫柔而親切,聲音也低沉悅耳,“王爺,我們幫他脫離苦海好不好?”
“不好!”他忽然冷峻了起來,眼盯著陳錦瞳,“你以為這裡是中京嗎?我們人生地不熟的,遇到危險去求援誰?如今我們都泥菩薩過江,怎麼能救人?”
就他們目前這情況,不被人算計、不暴露已是萬千之喜,實在是沒必要鋌而走險去參與朝廷裡那波譎雲詭的戰鬥。
“他是被人冤枉的,被人構陷的,對也不對!?”陳錦瞳攥著拳頭。
“或許吧。”東方玄澤不想繼續分析,唯恐陳錦瞳落實拯救鳳慶堯的計劃。
陳錦瞳左思右想,站在陰涼處焦躁的看向遠方,似乎在等什麼,片刻後有馬車到了,陳錦瞳立即去擋車。
東方玄澤湊近,聽陳錦瞳和人討價還價竟是要到紫華城去,他駭異的一把拉住了陳錦瞳的手腕,陳錦瞳不悅。
“當初他幫助我們的時候是那樣義不容辭,現如今你我竟要袖手旁觀了嗎?多個人多一份力量,即便是不能幫助也要盡心竭力才是啊。”陳錦瞳急吼吼的。
“瞳兒,”東方玄澤終於被迫表態:“不是不去幫,而是要有計劃的有條理的去幫,你我現如今身體都沒有好利索呢,這就要冒冒失失去紫華城了?你我是中京人,在這裡有避忌,想必你也看到了。”
“那麼,”陳錦瞳激昂的情緒軟化了不少,微喟道:“那麼怎麼辦呢?”
“暗中調查,不可操之過急。”
在這些事情上,東方玄澤似乎比陳錦瞳更有遠見,而他的建議是中肯的,陳錦瞳只能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再次回到農莊,里正看他們大包小包回來,一張臉笑成了九月八的菊花,東方玄澤看著陳錦瞳將東西送到了里正手中,她軟糯的笑著,脆生生道:“這是給小公子的鳥籠子,這是給姐姐的衣裳一件,這個是給您兒子的一張弓,我試了試還很好用呢。”
陳錦瞳將禮物散給了他們,那裡正笑逐顏開,來者不拒。
東方玄澤這才明白,原來陳錦瞳在用小恩小惠收買人心。
兩人繼續在這裡生活,里正的態度也很好,再次找了郎中過來給二人瞧傷口,最後一個療程的藥用過了後,東方玄澤決定帶陳錦瞳到紫華城去。
其實陳錦瞳也有這個計劃,聽東方玄澤這麼說,開心的手舞足蹈:“真是於我心有慼慼焉。”
辭別里正後,兩人上了馬車朝著都城去了,這還是陳錦瞳第一次到吳國來,而東方玄澤此前已來過,對他來說是故地重遊,所以坐在馬車內,他對外面消失的風景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陳錦瞳就不同了,她看什麼都新鮮,馬車外出現了金燦燦的稻田,出現了水曲柳和水牛,還有散尾葵、棕櫚樹、椰子樹以及一些亞熱帶的植物。
到都城時,有武侯過來做檢查,陳錦瞳和東方玄澤在吳國生活了半個月,倆人已入鄉隨俗學會了本地的語言,但凡簡單的交流都能魚目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