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這些話對陳錦瞳來說真是一知半解,而陳錦瞳對東方哲學和倫理學辯證學之類又一點不喜歡,因此什麼都沒有聽。
那慧塵大師盯著陳錦瞳看了看,對陳錦瞳微微點了點頭,似乎一點不怪陳錦瞳課上開小差睡覺。
眾人陸陸續續離開,四喜兒推陳錦瞳的輪椅準備離開,但背後卻有個小沙彌道:“師父老人家要留陳大人聊一聊。”
陳錦瞳微冴,指了指自己,糟糕!開小差果然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這分明是要問各種問題了,她陳錦瞳哪裡知道師父會問什麼,一面走一面將前世關於什麼倉央嘉措啊什麼達。賴班禪之類的名言警句都鞏固了一句,還好溫故知新。
陳錦瞳到禪房的時候,正趕上東方玄澤出來,兩人打了一個照面,東方玄澤和慧塵大師聊了什麼,是個未定之天。
陳錦瞳看他們過從甚密基情滿滿也不去問,剎那後陳錦瞳人已進入了禪房,那慧塵大師已等了片時,看陳錦瞳到了,他滿意的笑了笑。
“阿彌陀佛,施主到了。”
“不敢當。”陳錦瞳準備起身,背後的四喜兒看陳錦瞳舉步維艱急忙上前去攙扶。
“讓他們丟退下吧,老衲有兩句話想要和陳大人單獨聊聊。”聞聲,陳錦瞳心一沉,糟糕!糟糕!這老和尚一定要考校自己了,奈何她不會神機妙算,不知道究竟慧塵大師要聊什麼。
“大師傅,弟子向來佛緣淺,什麼般若之類弟子是完全不懂的,弟子只知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是金剛經裡面的一句話,熟悉到爛大街,陳錦瞳信手拈來。
“既要作如是觀,為何還念念不忘呢?”慧塵大師起身,步履靠近了陳錦瞳,這麼一剎那,陳錦瞳惶恐了。
要不是此刻她人在輪椅上,她差不多就要後退逃離了,陳錦瞳怯生生盯著慧塵大師,他那雙洞若觀火的厲眸死死的盯著陳錦瞳,然陳錦瞳驀地心跳攀升到了警戒線。
老人家這是什麼意思啊?
“前世今生,今生前世,不過鏡花水月一場空罷了,白雲蒼狗,陳大人,過去了就要放下啊。”陳錦瞳聽到這裡,只感覺渾身的汗毛一根一根都豎了起來。
她穿越的秘密連四喜兒都不清楚呢,此事她也就隨意的插科打諢一般和東方玄澤說了一遍,彼時東方玄澤還以為是陳錦瞳胡言亂語呢,但此刻,卻被一個素不相識素未謀面之人給說穿了海底眼。
“瞳兒莫怕,我的確知過去未來,佛法秀味道一定的境界,知六道輪迴,開了天眼。”陳錦瞳聞聲,惶恐極了,深吸一口氣。
開天眼?
“你也是穿越者?一定是!你少在這裡裝腔作勢故弄玄虛啊,我陳錦瞳最不怕牛鬼蛇神了。”陳錦瞳握著拳頭警告,他這老和尚竟似乎要警告自己什麼。
接著,慧塵大師緩慢開口,將陳錦瞳多少歲參加的僱傭兵,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導致陳錦瞳到了這裡等等都說了,聽的陳錦瞳不寒而慄。
要說他在胡說八道,的確不可能這麼精準,甚至於連時間和年代都準確到令人髮指,“鳳山的事早就過去了,瞳兒,該忘記就要忘記,人看著自己的影子是無論如何都走不遠的。”
但前世今生一切一切的秘密都被掀開後,陳錦瞳驟然明白了,他的確是知曉過去未來,“師父,您的意思是忘記嗎?”
“不要執著,順其自然就好,其實記得和忘記都是一種痛苦。”話說到這裡,慧塵大師輕生嘆口氣,很顯然他也是凡夫俗子,很顯然他也有不少難以忘記的事。
“我知道了。”陳錦瞳雙手合十,口宣佛號,慧塵大師盯著陳錦瞳看了看,發覺陳錦瞳眸內陰翳了一層傷感,“我知道你還想要問什麼,還想要知道什麼,但有的事情天機不可洩露。”
陳錦瞳只能點頭,她完全折服在了這神秘的氛圍裡。
“你的未來,”慧塵大師踱步到陳錦瞳身旁,“將會有三個大的劫難。”陳錦瞳唯唯連聲,“可祈禳嗎?”
他的確是世外高人,如若果真劫難在未來,現如今可不可以想辦法規避呢?
慧塵大師聞聲,高古的臉上有了皺紋,“自然是可以,因你來歷不俗,有撼動天下之可能,所以未來更是多災多難,我給你三個錦囊,每遇到一件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就開啟一個,福壽綿綿。”
話間,慧塵大師將三個錦囊給了陳錦瞳,陳錦瞳小心翼翼接過,那錦囊上刺繡有次序。
這慧塵大師的確能預知什麼,這是毋庸諱言的,陳錦瞳只感覺有點怕,“您老人家為什麼要幫我?天下受苦受難之人比比皆是。”
“我佛慈悲,這也是一段緣分啊,施主將來就知道了。”什麼鏡花水月的東西總能用“緣分”來解釋,這就是宗教的好處。
慧塵大師說完,睨視了一下陳錦瞳的足踝,發覺腫脹的厲害,又道:“我為你看看傷口。”
陳錦瞳驀地有點害羞,頓時面紅過耳,但慧塵大師完全不在意這個,為陳錦瞳塗抹了一種藥,那藥膏帶著一點沁人心脾的幽香,那淡淡然的香味讓陳錦瞳心曠神怡。
似乎塗抹了藥膏的位置面板也涼颼颼的,過了會兒,那種疼痛感已徹徹底底消失了。
陳錦瞳試了試,竟如履平地可以自由來回了,慧塵大師看陳錦瞳如此急功近利,忙道:“還需要再休息休息,否則適得其反。”
她點了點頭。
但這個秘密卻不敢告訴任何人,陳錦瞳得了錦囊妙計後從禪房出來,她想不明白世界上怎麼就有這麼靈異的事。
下午,佛堂那邊來了訊息說明日是祈福的最後一天,大家要到飛來峰去拈香,那飛來峰處在懸崖峭壁上,平日裡人跡罕至,比較危險。但祈福是皇族例行公事約定俗成的安排,不但要去,且還要一絲不苟。
第二日眾人一路躦行,白落落看陳錦瞳狀況不好,伺候在陳錦瞳身旁。她本嫉惡如仇之人,因此兩人一面走一面排喧陳榮安和陳玉瑩,自然,心直口快的白落落罵的時候多,陳錦瞳開腔搭碴兒的時候少。
在白落落口中,陳榮安和陳玉瑩都是包藏禍心的魔鬼,如若不是有陳皇后在撐腰,她將將他們“碎屍萬段”了,陳錦瞳忍俊不禁,她已經許久沒有遇到這麼好玩兒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