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晚洩氣:“守孝那三年,小廚房沒了,被劉姨娘下了藥,認識了師父後才發現,用比較猛的方子驅了寒毒,虧了身體,需要好好養著。”
段鈺遠眸色一閃:“寒毒?”
“也不全是,類似於寒毒吧,比那還厲害一點,不僅讓我難以懷孕,還會讓我身體慢慢虛弱,一旦有個病痛很容易引起連鎖反應而早死。”沈卿晚淡淡的說起,覺得劉姨娘下手也挺狠的。
礙於老夫人和沈城,不敢直接弄死她,就用這種辦法來折磨,說到底是恨毒了她啊!
段鈺遠一驚,拉起沈卿晚的手,想起早上見面的時候問她手為什麼這麼涼,她說體質問題,現在看來,應該是跟這毒有關係的吧!
指腹蹭了蹭沈卿晚的手背,也沒見能熱一點,段鈺遠擔心不已:“要養多久?需要什麼藥?”
沈卿晚衝他暖暖一笑:“不是什麼稀奇的藥,一般醫館就能湊齊,毒是沒有了,主要是調養虧損,沒事兒的,我還年輕,容易養回來。”
段鈺遠眯了眯眼:“你真是太不小心了,相府任由一個姨娘騎在頭上作威作福,也是奇葩!你說……若是我病重,直接讓你嫁過來沖喜,父皇會不會答應?”
沈卿晚白了他一眼:“沒你這麼咒自己的,我那會兒孃親剛去世,什麼都不知道,對於相府的人還充滿了期待,人小,總是渴望被關注的。”
“所以,當時父親說什麼就是什麼,撤掉了蘅蕪苑的小廚房,我就算不願意也做不得聲,浪費了孃親的一番心思,也沒想到劉姨娘敢這麼大膽。”
謀害嫡女,在誰家都得陪葬了去,唯獨劉姨娘可以仗著丞相的心尖兒寵,將一切證據都給抹殺,或者掰歪了。
“還記得當時父親用孝字壓下來,我什麼都做不了。”沈卿晚諷刺的笑了一聲:“老夫人和父親都對庶姐非常寵愛,我卻失去了孃親,看得就眼熱。”
段鈺遠伸手將沈卿晚抱了過來:“相府都這樣了,你都怎麼過的?”
“無欲則剛,想明白了,沒有要求了,自然就不會期待,我現在過得很好,她們也不敢插手蘅蕪苑的事情。”沈卿晚挑眉:“你不用擔心,而且,我可不想做你沖喜的側妃。”
時間太緊了不說,沖洗新娘不管成功與否,其實都不怎麼好聽的。
“而且,我還要自己繡嫁衣呢!”沈卿晚說著有一絲期待和嚮往,前世就不說了,什麼都沒有,連一對龍鳳燭都不存在,更別說其他。
這輩子,她想著至少能正兒八經的出嫁一次。
段鈺遠輕笑:“說得對,太委屈你了,再怎麼說,你會風風光光的嫁進王府,我的王妃。”
剛剛只是想趕緊讓沈卿晚脫離那個火坑,他光是聽著就不放心。
聞言,沈卿晚忍不住嬌笑,說實話,她很期待。
阿水和阿金回來,聽到屋裡的輕言細語,偶爾傳來的男聲女聲輕笑,氣氛其樂融融的樣子,對視一眼忍不住咋舌。
“沈小姐好厲害。”阿水嘖嘖了一聲,離開的時候,自家主子那危險的樣子,他們都趕緊遁了,夜家小姐這麼快就抹平?
阿金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看來以後主子發氣有滅火的了,沈小姐簡直就是他們的指明燈,救世主。
天色快暗,沈卿晚準備回相府,是阿水送的,被她那一臉崇拜的看著有些不自在:“阿水,怎麼了?”
“沈小姐,奴婢代表大家謝謝小姐,因為有小姐在,主子才不會總想著以身犯險。”阿水輕輕的說道。
沈卿晚偏頭:“什麼意思?”
“就像今天的刺客,因為有小姐在,主子第一次時間就帶著小姐離開了,若是以往……”阿水嘆了一聲:“主子不會讓阿金一個人對付的,有時候屬下們來得不夠及時,主子就有可能受傷,從烏州回來就是,幸好那次的殺手不是皇后的人,武器上並沒有抹毒。”
沈卿晚詫異,禁不住笑了一下:“嗯,這麼說,我好歹有點用處。”
因為不想她犯險,所以段鈺遠改變了他的行事準則?
心口瞬間被填得滿滿的,離開了王府才想起跟段鈺遠說話聊天太忘我,讓她都忘了問匕首的事情。
不過,也算了,有的是機會問,不急在這一時。
沈卿晚回到相府,還被老夫人叫去問了一頓,話裡話外都在探聽段鈺遠的傷勢,逼得沈卿晚流了兩滴淚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