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豪車,嗆鼻的雪茄,與垃圾作用相同的提神飲料,垂死掙扎的夕陽再配上堆滿後車廂的...屍體,當這樣的生活像毒品一般吸引著沃本時,他並沒有拒絕,反倒深陷其中,當然這也怪不得他,擁有這樣的三觀和嗜好主要還是歸功於他的家庭。
事實上在他三歲以前他的生活和別的孩子並沒有兩樣,但自從四歲那年父親丟了工作後他的生活便開始脫離了正軌,父親整體除了想方設法的欠債就是躺在惡臭的沙發上灌酒,媽媽在紅燈區當上了脫衣舞郎,而姐姐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婊子,事實上他五歲時就目睹了她與父親發生性關係,但這一切都止於他十五歲生日時的那個夜晚,他至今還記得父親躺在血泊中怒罵著質問他為什麼,而他只是衝他笑。
他在少管所中結交了人生中唯一的摯友,他的名字叫艾斯,沃本忘不了他真誠的笑容,忘不掉他把自己拉入了黑骨黨,當然,也忘不掉他躺在棺材中那副安詳的樣子。
“喂~”沃本最討厭的事情之一便是在處理屍體時被打擾,但這通電話的重要性遠勝過他愉悅的心情。
“沃本?我找到對艾斯行兇的那幫人了。”、
“真的?”
“千真萬確,那群雜碎的據點就在貝殼街的夜總會里。”
沃本掛掉了通訊器,只是深吸了一口雪茄,要說他喜怒不形於色,倒不如說他已經對復仇與被複仇這些瑣事徹底麻木了。
“門票五十元,超過十五位可以打九點五折。”如果世界上有最虛偽的事物,那一定是夜店保安的微笑,這樣微笑沃本已經看了上百遍了。
“你的命能打九點五折嗎?”能從沃本口中吐出的話一向很純粹。
槍聲,尖叫聲,聲聲入耳,混亂之中只見某間包廂的門悄無聲息的開啟,伴隨著的是幾隻直取目標首級的匕首,事實上,黑幫火併這樣的事件並不在捕螢者的管轄範圍,但如果發生在眼前就另當別論了。
“這到底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沃本從未看過這樣的景象,自己帶來的三十幾號人居然在一分鐘之內一個不漏的全部躺在地上,而罪魁禍首居然只是一個纖瘦的女人。
“你知道嗎?”李把匕首收回時匕首上無一不帶著新鮮出爐的血液“我最討厭一個人消遣的時候被打擾了。”
沃本吐掉雪茄拔腿就跑,但在李面前只靠雙腿逃跑就顯得有些過於蒼白無力了,他甚至還沒跑出三步便被御風而來的匕首貫穿了身體。
恍惚之間,沃本好似看到了每個他曾殘殺過的每一個人,他們疼苦的嚎叫著,怒罵著,指責著,但能入他耳的卻只有幾聲平和的呼喚。
沃本跟隨著呼喚聲,周圍的人如耗子看到了貓一般作鳥獸散,他在一條空曠的石板路上走了約莫五分鐘的路程,周圍的風景除了廢墟還是廢墟,但至少他終於看到了呼喚聲的源頭。
艾斯胖胖的身體背對著他,穿的還是拿件熟悉的白色襯衫,沃本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他的手還沒來的急搭在艾斯的肩上便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冷風,艾斯轉過身來露出那張高度腐爛的臉,那個被稱之為嘴的口子中噴出陣陣刺鼻的惡臭“是你害死我的!!!!!!”
沃本醒了過來,入眼的卻不是家裡熟悉的天花板,而是刺眼的燈光“我在哪?”
“皇后區,我家的...豪華海景超大別墅裡。”光是入耳的聲音就已經足夠讓沃本腦門發疼了。
“噢!賽琳娜,你可不用重複一遍你家別墅有多高人一等,你都快把富字寫在臉上了,我又是怎麼會出現在你家的...實驗室裡呢?”沃本剛欲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除了眼珠和嘴巴沒有一處可以移動那怕分毫。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待你不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待我不薄?睡了我一晚,黑了我的錢,第二天連影子都沒讓我看到就叫帶我不薄?哼,不過你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要不是我你早就在停屍間裡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