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湖邊,沈玉一眼就看見他朝思暮想,魂牽夢繞的張倩兮,此刻正俏生生的站在錦鯉湖湖邊的涼亭裡。
沈玉心中沒來由的一慌,想要轉身離開,但腿腳像是一下子不屬於自己了似的,反而緩緩走了過去。
湖邊涼亭裡,左天師張金河跟一位身穿黑袍,面目冷峻的中年道士對面而坐,中間的石桌上,擺著一局殘棋,張倩兮安安靜靜的站在中年道士身邊,美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桌上的棋局。
中年道士剩下雙車單兵,張金河剩下雙車單炮,只可惜張金河的雙車單炮過於分散,單炮沉底空頭,雙車卻在另外一側,如此以來,單炮雖然沉底空頭,卻根本沒有炮架可以藉助,而另外一側的雙車面對著中年道士的嚴防死守,也毫無用武之地。
而中年道士雖然兵力上略顯弱勢,但好在兵力卻集中在一側,只要將單兵送到張金河的下二路,用這個單兵換掉張金河的一個士,再用雙車奪士的殺法,很快就能大獲全勝。
張金河眉頭大皺,面臨著眼下這種危機四伏的局面,一時半刻根本想不出來破局之法。
中年道士端起茶水,慢慢品了一口,胸有成竹的道:“天師想要將一個車送過去做炮架,需要三步,而且還不是絕殺,想要將雙車都送過去構成絕殺,至少需要五步以上,這還是我不加以阻攔的情況下。而我卻只需四步就可以徹底構成絕殺,你就算想要阻攔都無從下手。”
張金河使勁揉了揉眉心,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放棄進攻,打算將單炮撤回大本營用來防守。
“太師叔且慢。”沈玉快步上前,躬身一禮,道:“太師叔何不效仿這位前輩,也採用雙車奪士之法取勝。”
中年道士橫了沈玉一眼,滿臉不屑之色。
張倩兮向著沈玉微微一笑,介紹道:“大師兄,這位是淨明宗的核心弟子沈玉;沈道友,這位是我的同門大師兄,道院執法閣閣主肖劍生。”
沈玉向著肖劍生深深一禮,道:“晚輩參見肖閣主。”
肖劍生理也不理,望著張金河,道:“天師請走棋。”
張金河轉頭望向沈玉,狐疑道:“如何效仿雙車奪士?”
沈玉向著肖劍生投來一抹歉意的眼神,隨即手指著棋盤,道:“眼下黑紅雙方的主力都是雙車,這就意味著誰能先破掉對方的雙士,誰就能大獲全勝。”
張金河微微點頭:“說下去。”
“太師叔一旦將炮撤回,雖然暫時可以緩解對方的攻勢,但卻徹底失去了先機,如此以來,要麼和棋要麼就是輸,再無贏棋的希望。相反,太師叔不但不將單炮撤回,而是孤注一擲,採用棄子攻殺之法,炮八平四,直接打掉對方的單士,對方如果落士吃炮,太師叔就直接肋車入底吃士叫將,然後平另外一個車過來,只需三步便可絕殺。”
張倩兮美目一亮,肖劍生暗吃一驚,張金河一皺眉,道:“那如果對方不落士吃炮呢?”
沈玉笑了笑,道:“那就炮四退一塞象眼,三車入底吃底象叫將,對方只能選擇用雙車換掉太師叔您的單車單炮,到時,太師叔還剩下一個車,而對方卻只剩下一個兵。”
張金河略一思忖便大笑道:“妙啊!當真是奇思妙想,鬼神難防,哈哈。”
肖劍生直到此時才正眼看向沈玉,他萬萬都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小白臉竟然談笑間就能將死局變活,反敗為勝,如此心算,當真非同小可。
正在這時,廣誠跟廣流仙二人一路飛奔而來,轉眼間便到了眼前,廣誠向著肖劍生躬身一禮,道:“弟子淨明宗掌門大弟子,壬申班首席弟子廣誠,參見肖閣主。”
肖劍生放下手中棋子,望向二人,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