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毅臉色微微一變,趕忙停手,壓低聲音道:“你最好學聰明些,別看你家裡有些背景,但有些人是你絕對絕對招惹不起的,不要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說罷他直接一個閃身跳到視窗,推開窗戶鑽了出去。
“小玉,你在裡面嗎?”
沈玉強打精神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邊吸氣一邊拿出新的衣衫換上,這才開啟了房門。
上官子怡剛一進來就隨口道:“你剛才睡著了嗎,怎麼這麼慢呀?”
不等沈玉答話,上官子怡就驚呼道:“哎呀,小玉你嘴角流血啦!”
沈玉趕忙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佯裝無事的道:“可能是最近上火了。”
上官子怡眼圈一紅,一把扶住少年,顫聲道:“小玉,究竟出什麼事情啦?”
沈玉強顏歡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沒什麼啊,最近熬夜比較多,上火了。”
上官子怡再也忍受不住,眼淚直接奪眶而出,她一頭撲到沈玉懷裡,痛哭道:“嗚嗚……你胡說,你當我是傻子嗎?這分明是被人打的呀!究竟是誰呀?我跟他拼啦!”
此刻的上官子怡滿臉淚水,心如刀割般一陣陣抽痛,經過這三年來的朝夕相處,她早已不知不覺之間對沈玉情根深種,毫不誇張的說,如今沈玉在他心中的地位幾乎已經超越了她自己的性命,或許她這樣做未免有些幼稚,但感情上的事,又哪來的精打細算啊。
沈玉情不自禁的伸手輕輕撫了撫少女的秀髮,溫聲道:“子怡你聽我說,我真的沒什麼事,我是男子漢,有些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總不能一直都讓你保護我吧!”
此時的沈玉是真的有點騎虎難下,左右為難,清楚的感受著少女對他發自內心的情意跟依戀,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恐怕也捨不得讓少女傷心難過,況且沈玉本就重情重義,有恩必報,如此以來,沈玉是真的感到一絲深深的無力!
他心裡非常清楚,他對少女有朋友之情甚至是姐弟之情,但絕無一絲一毫的兒女私情,少女給他的是感動而非心動,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之下,他又能如何呢?難道真的要跟少女攤牌嗎,那樣對少女而言,會是什麼後果,他是真的不敢去想,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被張明毅天天暴打,也不願面臨這種困境啊。
上官子怡擦了擦眼淚,抽泣道:“小玉,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雪如打的你?”
沈玉深深吸了口氣,溫聲道:“子怡你別哭了,你相信我,有些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我不想一直被你一個女孩兒保護,你我之間,應該是我保護你,而非你保護我,給我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今日之事你就別管了好嗎?”
傍晚時分,天師派眾人再次來到酒店一樓的餐廳,眾人剛一坐下,就從大門外走進來兩男一女,為首是一位青年道士,他身後跟著一位亭亭玉立,眉目如畫的青衣少女,少女手裡牽著一位無精打采的瞎眼少年。
為首青年徑直走到左天師張金河面前,大禮參拜道:“晚輩淨明宗源越道人的首座弟子廣全,聽說左天師駕臨三峽,特來參見。”
張金河微微點了點頭,道:“尊師一向可好?”其實他也只是隨口一問,論輩分,源越算是他的晚輩,論道門地位,他張金河乃是天師派的三號人物,而源越卻是淨明宗的邊緣人物,之所以有此一問,純粹就是出於禮貌。
廣全深深一禮,畢恭畢敬的道:“回稟天師,家師舊傷復發,他老人家為了徹底養好傷勢,突破修為壁障,已經閉了死關。”
所謂閉死關,要麼修為突破,功力大增,要麼便在安安靜靜,無聲無息之中漸漸死去,否則任你洪水滔天,山崩地裂,也絕不出關。
從古到今雖然不少道門強者終有一日都會選擇閉死關,但幾乎沒有幾個人還能活著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