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笑笑跟曾靖眼見如此,不知道是不是驚嚇過度,也都張著嘴,瞬間失聲。
至於沈玉跟上官子怡,因為離得稍遠一些,壓根兒也沒有看見群蛇的到來,特別是沈玉,如今他正在腦中拼命呼喚張淵然的一縷殘魂,估計即使群蛇到了他的眼前,他都有可能毫無察覺。
沈玉呼喚良久,張淵然這才低低嘆了口氣,無奈道:“為師只剩下了一縷殘魂,即使可以藉助‘天師印’恢復一部分功力,但那也非常非常的有限。”
“眼下這片沼澤地足有百丈面積,吸力之大,可想而知。也別說同時要救你們一起逃離,就算只救徒兒你一個人,為師也是無能為力啊!”
沈玉聞言心中一寒,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要知道,自從張淵然在他腦中現身以來,這一路之上,無論遇上了多大麻煩,最後只要張淵然藉助“天師印”出手,至少都能讓他們幾個人全身而退。
這就等於說有了張淵然暗中相助,幾個人就等於生死關頭,有了一條靠得住的退路。
這樣以來,沈玉不知不覺間,已經潛意識地對張淵然生出了無比依賴的心理。
可誰能想到,這次危急關頭,就連張淵然都束手無策,真讓他猶如晴天霹靂,當頭棒喝一般許久都反應不過來。
平心而論,自從他家破人亡以來,原本瀟灑不羈的他早已漸漸看淡生死,無懼一切。
表面上文文弱弱的他,對於命喪這沼澤之下,只有不甘卻沒有畏懼。
但他絕對不能讓源越四人陪著他一起命喪此地,否則他即使死了也無法心安。
想及此處,沈玉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在腦中顫抖著聲音道:“恩師生前乃是當世一等一的大宗師,是天底下半仙般的人物。”
“您一定有辦法死裡逃生,弟子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永生永世永不輪迴,懇求恩師救弟子的四位同伴逃離此地!”
張淵然悲聲道:“徒兒何出此言。”
“為師對你寄予厚望,倘若有法解救,為師哪有不出手的道理。事已至此,看來是天要亡我道門,亡我芸芸眾生……”
話說了一半,他突然頓住,還不等沈玉有所反應,他就喜不自勝道:“有救了有救了,上天保佑!”
沈玉精神大震,剛要開口詢問,就聽張淵然急聲道:“徒兒冷靜,聽為師吩咐。”
“現在沼澤地外面全都是蛇,別說本來就沒辦法上去,即使有辦法上去也是絕對不能上的,否則死得只能更慘。”
“沼澤地下面究竟是個什麼情況,為師神魂受損,所以暫時無法用神念提前打探,但為師剛剛發現,就在徒兒你的左後方,大約兩丈外的地方,有一處地洞,洞口大概在徒兒你的小腹位置,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明白了麼?”
沈玉大喜過望,連聲道:“弟子叩謝恩師,弟子明白。”
言罷,趕忙提高聲音對源越幾人喊道:“眼下只有一條活路,大家是生是死,在此一舉。”
原本兵臨絕望的源越幾人,包括上官子怡在內,忽聽此言都禁不住為之一呆。
只聽沈玉語氣急促道:“我的左後方大約兩丈外的地方,有一處地洞,洞口大概在我小腹位置,這次能不能死裡逃生,只能聽憑天意了。”
話音未落,沈玉就反手使勁牽著上官子怡,向著地洞方位拼命游去。
但隨著他的用力,兩個人也加速了下沉的趨勢,僅僅兩個呼吸,淤泥跟腐葉就淹沒到了兩個人的胸口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