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上滿滿當當放著許多野味,看得沈玉幾人都是忍不住直咽口水。
少婦道:“家裡只剩下這些吃的了,幾位湊合著吃吧。”
她話音未落,幾人就直接拿起筷子,你爭我搶般吃了起來,僅僅十幾個呼吸,盤子就徹底空了。
年輕少婦嘴角一抽,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忍住。
源越意猶未盡,咂巴著嘴,尷尬道:“女施主不要介意,我們都不會白吃你的食物的。”
少婦剛要說沒事的,就聽源越緊接著又道:“還有麼?吃的還有麼?最好還是這些野味,還有麼?”
少婦直接轉過頭去,唉聲嘆氣道:“沒了。”
笑笑走到少婦面前,對著她的臉色跟面龐看了又看,直看得她有些發毛,這才忽然道:“這位姐姐,莫非你丈夫早亡嗎?”
少婦聞言一驚,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
笑笑非常得意,剛要自我炫耀一下,忽然想起,人家剛剛死了丈夫,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該在這時候耍寶,只得強忍著得意,脆聲道:“姐姐,我們沒有騙你呀。”
“我們真的都是修道之人,我之所以能看出來姐姐的丈夫剛剛去世,就是用本門的命理之術,看姐姐的面相看出來的呀。”
源越聞聽此言,也仔細端詳起少婦的面相,隨即輕輕點了點頭,道:“倘若貧道沒有看錯的話,尊夫應該是兩天前剛剛去世的。”
沈玉跟曾靖這時候都不關心少婦的情況,而是暗暗為這間茅草屋捏了一把冷汗。
這房子不會要突然塌了吧?
年輕少婦聽了笑笑跟源越的話,先是一呆,隨即連連點頭道:“二位說的沒錯。”
“我夫君他就是兩天前的深夜突然病重而亡的!”
“我們夫妻二人都是孤兒,原本一直生活在山下的魯安縣。”
“成親剛滿三年,還沒有來得及生下一兒半女就突然遇到了些麻煩,導致沒了生計。”
“於是我夫君他就帶著我上到山上來,想要安安心心做個獵戶,以打獵為生,這樣也不至於餓死。”
說到這裡,她面露傷心無助之色,啜泣道:“誰曾想,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或許是我夫君他太過勞累的緣故,上山還不到半年,就突然患了重病,從此一病不起,我一個婦道人家,根本毫無辦法,只能眼看著他的病情越來越重,嗚嗚!”
“就在兩天前的深夜,他終歸沒能熬過去,一下子就斷了氣,若非家裡還有些吃的,恐怕我也要被活活餓死了,嗚嗚!”
幾人聞聽此言,都是禁不住替她感到了一絲無助。
笑笑本想問問她,為什麼不帶著丈夫下山,想辦法治病。
但轉念之間,便完全明白了過來。
想她一個普普通通,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也別說要帶著她丈夫下山了,即使她自己獨自下山,幾乎也不太可能啊。
這千層山山脈,山勢崎嶇,山路陡峭,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況且群山之間,山林猛獸不計其數,她身上可沒有什麼獸粉,火把之類的防身之物,一旦獨自下山,極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