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先是一愕,隨即心中一酸,故作灑脫道:“笑笑乖,沒事了,你們怎麼跟道長在一起的,剛才那是?”
笑笑一見沈玉,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也沒有了之前憂心忡忡,鬱鬱寡歡的神態,聽到問話,連忙嘰嘰喳喳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一直等到笑笑將話說完,曾靖這才有空上前兩步,施禮道:“拜見公子爺,請公子爺節哀!”
笑笑臉色大變,靠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給忘了。
其實並非笑笑天性涼薄,恰恰相反,論起人品跟心地,笑笑遠比常人更加正直跟善良,之所以一下子忘記了沈清風之死,說白了還是她一顆心兒全在沈玉一個人身上的緣故!
沈玉深吸口氣,道:“關於父親的死,以後不要再提了。”
說罷,他輕輕推開笑笑,望向源越,深深一禮道:“晚輩懇求道長也能收晚輩為徒,傳晚輩道術,大恩大德,萬死必報?”
曾靖跟笑笑齊刷刷看向源越。
源越沉吟良久,就在笑笑耐不住性子,打算開口講情之際,他這才開口緩緩道:“說真的,直到現在,貧道還對你的生辰八字充滿了無限好奇,越是懂得命理之術的人,就越是無法理解這種怪異的現象,因為這種現象已經完全超出了命理學一貫的認知跟範疇。”
沈玉蹙眉。
只聽源越繼續道:“這樣吧,收你為徒就算了,咱倆並無師徒緣分,不可強求,但貧道卻可以將你當做道門晚輩,傳授跟指點你一些基礎道術。”
曾靖跟笑笑聞言皆是一喜。
沈玉大禮參拜道:“道長大恩,晚輩沒齒難忘!”
源越一把扶起少年,道:“貧道早就有言在先,對你們並無其它要求,唯一所求就是能收這位小姑娘為徒,只有她才能真正將命理之術發揚光大,只有她才能真正練成‘天機神算’的最高層。”
笑笑想都不想,直接跪倒在地,叩首道:“只要不跟公子爺分開,我願意,否則道長雖然有恩於我,也請恕笑笑死也不能從命了。”
沈玉心尖一顫。
曾靖只覺心中一痛,下意識轉過頭去。
源越苦笑著扶起少女,無奈道:“罷罷罷,就當為師上輩子欠你的吧,一切都聽徒兒你的,也不用行什麼拜師大禮了,自今日起,不,自現在起,你便是為師第一個徒兒,也是最後一個徒兒!”
笑笑喜出望外,起身抱著源越的雙臂,高興道:“謝謝恩師,恩師真好。”
源越寵溺的撫了撫少女的秀髮,瞪了沈玉一眼,斥道:“臭小子,接下來貧道也要跟著你浪跡江湖了,臭小子你說說看,接下來咱們要去哪裡?”
沈玉訕笑一聲道:“去揚州行省,天一道的祖庭天師府。”
源越心頭一凜:“你去天師府作甚?”
沈玉道:“找我姑母。”
源越臉色陰晴不定變換了一陣,這才道:“莫非天師府左天師張金河唯一的親傳弟子,沈清雨就是你的姑母麼?”
沈玉頷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