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五分鐘後,劉詩妍等人全部到來。
馬楚生望向劉詩妍,溫聲道:“劉小姐,本案兇犯沈玉已經伏法,但他的父親乃是本省巡撫大人,現在就請你當著所有官吏,當著臺下千千萬萬的老百姓的面,傾訴你們劉家的所有冤屈吧。”
臺下離著較遠的老百姓不但聽不見臺上的所有對話,就連臺上是個什麼情景也根本看不見,只得向著靠前的百姓詢問,如此以來,站在離高臺最近的老百姓們就一下子成了千千萬萬所有人的眼睛跟耳朵,不斷將高臺上的種種情景包括所有對話,一五一十的告訴後面的百姓,後面的百姓也依葫蘆畫瓢,再告訴更加靠後的百姓。
這樣以來,儘管有的百姓離著高臺還有好幾十裡地的超遠距離,也照樣能對高臺上的情景瞭如指掌。
劉詩妍向著眾官道了個萬福:“回稟諸位大人,小女子要狀告惡賊沈玉仗勢欺人,栽贓陷害。大約半個月前,沈玉讓袁曉彤妹妹替他來找我,威脅我們劉家給他十萬兩銀子,否則就將震驚全省,兩個多月都毫無線索的童男童女案栽贓給我們劉家。”
劉詩妍話音剛落,臺下就響起了一陣驚呼聲。
馬楚生道:“接著說下去。”
劉詩妍迎著沈清風那冷冽的眼神,毫不畏懼的接著道:“事關重大,小女子第一時間便轉告了家父,家父聽後勃然大怒,大罵惡賊無恥,對於惡賊提出來的威脅話語根本不屑一顧,小女子放心不下,提醒家父多多小心才是,畢竟惡賊身份特殊,但家父仍然毫不擔心,說惡賊沈玉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想錢想瘋了才會出此下策,巡撫大人何等人物,絕對不可能聽信他這個敗家子的胡說八道。”
沈玉心中一沉,不知怎地,腦中突然響起了袁曉彤。
劉詩妍深吸口氣,稍顯悲憤的道:“可是讓我們劉家萬萬都沒有想到,僅僅過了幾日,巡撫大人就親自率領神捕營將家父以及我們劉家的許多管事抓了起來,當日我們劉家剛剛遭到盜匪洗劫,卻不想又遭此橫禍,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福不雙至,禍不單行’,若非小女子的義父布政使周大人再三維護,恐怕就連我一個弱女子也將身陷囹圄,含冤等死了!”
臺下再次響起驚呼之聲,已經有好事者直接叫嚷道:“將惡賊千刀萬剮,給無辜受害的孩子們報仇啊。”
沈清風冷笑道:“簡直一派胡言,我兒雖然有些不務正業,但一向從未做過那傷天害理,欺男霸女之事,這一點盡人皆知,況且就算想要去威脅你們劉家,又為何讓袁小姑娘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劉詩妍瞥了馭臣子一眼,兩個呼吸後,袁曉彤直接站了出來,面無表情的道:“我可以作證,剛才劉小姐所言,句句屬實。”
她話音剛剛落下,劉詩妍就連忙補充道:“或許百姓們並不知道,但所有的富家子弟跟官宦子弟肯定都非常清楚,這位袁曉彤小姐一直都對惡賊沈玉芳心暗許,情根深種,甚至曾經當眾說過,此生非沈玉不嫁的言語,許多人都是親耳聽見。”
“就在前幾天,我跟惡賊沈玉賭棋,惡賊輸給了小女子一萬兩銀子,最後也都是這位袁小姐苦苦哀求,才從她父親那裡借到了一萬兩銀子給了沈玉這個惡賊用來兌現賭注,關於這一點,沈府的幾名家丁也都是親眼所見,是袁曉彤親自領人將一萬兩銀子送入沈府的,這麼大的事情,撫臺大人也應該非常清楚吧?”
沈清風心頭一凜:“不錯,確有此事……”
不等沈清風將話說完,監察御史侯金寶就猛地大喝道:“簡直一派胡言,倘若這位袁小姐真的痴戀沈公子,那又為何出來作證,指認沈公子呢?”
劉詩妍滿臉悲憤之色,尖叫道:“因為曉彤妹妹她至少還是一個人,她還有最起碼的人性跟良知,當她無意中知道了惡賊沈玉那滔天罪刑的時候,她就已經決定,大義滅情,否則根本不配為人呀!”
袁曉彤面無表情的望著沈玉,淡淡道:“我愛你,但無法原諒你的天大罪惡。”說罷,拽出事先藏在腰間的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當著臺上臺下所有人的面,直接洞穿自己的脖頸動脈,剎那間鮮血狂噴,袁曉彤,當場斃命!
當袁曉彤拽出匕首的下一瞬間,令狐橫就暗叫一聲不好,但還不等他上前阻止,袁曉彤就已經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