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沐宛如再一次昏死了過去,行刑的宮人沒有得到皇后讓他們停下來的旨意,便只有繼續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拶指之刑,一般女子承受兩次,就已經是極限了,而現在沐宛如又一次昏死過去,若是再繼續下去,怕是真會要了她的命!
皇后也是明白這個道理,見威懾的目的已經達到,斂了斂眉,淡淡的開口說道:“行了,雙兒,立刻讓人將她送出宮去,好歹也是左相府大小姐,今日就看在左相的面子上,暫且饒了她,順便帶上宮裡的御醫,也算是本宮的一片心意。”
雙兒剛應了聲道:“是,皇后娘娘。”便準備下去,卻聽到皇后娘娘再次開口,“慢著。。”
眾人這時都暗自猜想,皇后娘娘難道是還有什麼吩咐,卻只見她的視線平靜的落在了左相府三小姐的身上,若有所思,隨即起身,緩緩走向沐月漓身邊。。。
沐月漓不知皇后慕容玉容意欲何為,就看到自己的一雙手便被皇后溫柔的拿起,手背傳來輕輕的拍打,憐惜而寵溺,頭頂響起皇后娘娘一貫的溫婉,“三小姐不久之後,便要及笄了吧?”
“回皇后娘娘,過了年,開春便是。”沐月漓心中猜測著皇后的心思,低眉輕聲回答道。
“開春啊!快了,那本宮得好好準備準備了。”皇后眸光微閃,臉上的笑意更濃,“雙兒,到時候記得提醒本宮,左相府的三小姐的及笄之禮,本宮親自主持,等會兒你去辦事的時候,順便也交待左相府一聲。”
皇后的話一落,大殿之上頓時響起一陣抽氣聲,皆驚歎皇后娘娘的決定,這是多大的恩典啊!自古女子及笄,都是父母主持,對女子來說是大事,但這樣的大事,每家都有,皇后娘娘可不會有那麼多閒暇顧及哪家小姐的及笄之禮,但今日。。。她卻獨獨對左相府三小姐許下了如此的恩典,真可謂是難得!
眾為世家小姐不由得羨慕起沐月漓來,但是沐月漓的心中卻是瞭然,皇后是什麼樣的人物,又怎麼會對她的及笄之禮感興趣,她許下此恩典,不過是為了安撫左相府罷了,畢竟沐宛如現在被皇后打成這個樣子。而皇后今日對沐宛如動拶指之刑,無疑是在左相府的臉上打了一耳光,左相府在大朝國,排在四大世家之列,左相大人沐謹嚴都在朝中擔任要職,地位可不低,她也只好在打了一巴掌之後,給一顆糖來堵住他們的嘴,平復他們的心情。
皇后娘娘親自替左相家的三小姐主持及笄之禮,這是何等的榮耀與恩典啊!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過,左相府可是開了先例啊!不得不說,皇后這一招,果然是用得巧妙。
“謝皇后娘娘恩典!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沐月漓跪下謝恩,沒想到今天還有這樣意外的收穫,當真是一個天大的驚喜,目光淡淡的掃過地上躺著的毫無生氣的沐宛如,心裡不由得浮出一絲快意。若是等到沐宛如醒來,得知她的受刑換來了她沐月漓的榮耀,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心中期待,沐月漓臉上卻是流露出對沐宛如的憐惜,侷促的絞著手中的繡帕,皇后見她如此,語氣更是關切,“可還有什麼事兒?”
“啟稟皇后娘娘,臣女,,,臣女想陪大姐姐一起回去。。一路上,也好照應著,,,大姐姐。。”沐月漓不安的望著皇后,一臉的懇求,臉上對沐宛如的關切看不出絲毫虛假。
皇后冷冷的看了一眼沐宛如,再次看向沐月漓的時候,眼中又恢復了熱度,“去吧!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姑娘。”
沐月漓叩謝了恩典,小心翼翼的上前幫忙將昏死過去的沐宛如安置在軟架上,一舉一動都格外輕柔,好似怕力氣重了一點都會加重沐宛如的痛苦一般,眾人看著這一幕,心中只有一個認知——左相府的三小姐對她的大姐姐當真是情深意重啊!就連南霸天和婉貴妃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有些人總是會想到關於左相府的傳聞,眼中的興趣更濃。。
沐月漓跟在沐宛如身旁,細心的照料著,走出大殿之時,她聽見皇后娘娘刻意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將這幅東西燒了。”她的眸光微閃,這在她的預料之中,皇后娘娘又怎麼會留下這幅暗諷她的牡丹爭豔?終究是一國皇后,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沐月漓看著沐宛如沾滿鮮血的雙手,眸子一緊,她幾乎能夠想象得出沐宛如醒來之後的反應,在沐月漓和沐宛如她們走後,宴會依舊繼續著,只是,有幾個人的思緒卻已經飄到了其他的地方。。。
蘇琴看著沐月漓,總是覺得她並不是表面上看到那樣,剛才沐宛如被執以拶指的時候,沐月漓眼神中的暢快和釋懷,他是看到的,那麼從這些是不是說明現在的沐月漓並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沐月漓;而蘇慕白和安宇則是一直沒明白為什麼沐月漓在沐宛如受罰的時候,還要替她求情,難道是三小姐另有用意?
坐上主位上的南霸天,從來到就沒怎麼說話,但是他卻是在不停的觀察沐月漓,越是看沐月漓,越是滿意,他覺得這些世家小姐也就只有沐月漓能配得上他的辰弟,嗯,是時候給他的辰弟說一門親事了。而這個人選他也已經選好了。
一直在注意著沐月漓的南黎辰,蘇琴看到的他自然也是看到了,他想不明白,就之前那些的一點小事,怎麼可能會之沐月漓對沐宛如有這麼大的仇恨,不過既然漓兒現在不想說,那麼他也不會問,他想漓兒會有那麼一天,漓兒會將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他,他也會等著那一天。
馬車行走得很慢,沐月漓陪著沐宛如坐在馬車上,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聲,即便是昏死了過去,似乎依舊感覺得到痛,對於此時的沐宛如,沐月漓沒有半分同情,她一直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對待敵人的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