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檢?
戚小閒疑惑的盯著蘇鳳瑾,趙東檢是薛仁敬的人,但明顯在薛仁敬死前,也是個棄子。攔不住蒙倍,卻把趙東檢押過來,是何用意?
蘇鳳瑾手指點了點桌子,“趙東檢貪生怕死,追名逐利,為非作歹的事兒沒少做,如今薛仁敬已死,他便沒有任何價值。若是他肯按照我說的做,我答應留他一命。”
“趙東檢不過是酒囊飯袋,留與不留都無關緊要,只是屬下想不通,趙東檢為何能攔截的住蒙倍?”
“蒙倍雖為三大營將軍,麾下有赤焰軍薛仁敬這樣的人,但他自己卻並非陰險之輩。蒙家武門出身,歷經多少朝代都是將才,他決計不肯因為薛仁敬這樣的小人毀了前程。我們東宮與他有過沖突,未必攔得住,但若是趙東檢出面曉之以利弊,蒙倍不會不想想。”
蘇鳳瑾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其實她最主要的心思,還不只是這個,一切待到蒙倍來了才能有定論。
“永安王一來一回的功夫不會比咱們快,衛率放心,屬下這就讓欒紀送訊息給九大營,讓趙東檢過來。”
“嗯,另外讓欒紀查的登仙台一事,可查出來了嗎?”
欒紀恰好到門口,手裡拎著水壺要給蘇鳳瑾添茶,聽到這裡略有愧疚。
“衛率恕罪,近日這些鳥兒不知受了什麼影響,回來的少些,聽說去的方向下了秋雨,大多回來的慢些。”
想必不是回來的慢,上次欒紀便說過似乎有人發現了鳥兒的蹤跡,是南齊有重要的人來到了大梁京都。蘇鳳瑾沒說什麼,相信欒紀的判斷,但也不無擔憂之心。
另外,即便是沒有這些旁的事兒,登仙台的事情時隔多年,也未必那麼好打聽。這一點,蘇鳳瑾是理解的。
“沒事,眼下最要緊的尚且不是這些,如何助殿下脫困才是最重要的。永安王讓東宮頂著‘謀反’的罪名,可陛下卻撤了芳菲殿的禁錮,可見陛下根本不信什麼謀反的話,如今牽扯不清,多半是想看看東宮和永安王府到底還能鬧騰出什麼來。”
“也想看看,這紛雜勢力之中,到底是什麼派系。”蘇鳳瑾冷漠的撇撇茶沫。
“若是如此,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除了郎離追蹤的放假暗哨之人,如何能解釋清楚雨軍為何突然來行宮?”戚小閒愁眉不展。
蘇鳳瑾不屑搖搖頭,“在出來之前,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這會兒不知為什麼突然想明白了。陛下沉默,永安王如跳樑小醜一般極盡所能,東宮步步退讓……這一系列情況放在一起,哪裡有什麼東宮謀反?不過是一場鬧劇!”
若梁惠帝真相信謀反的鬼話,只怕早就處罰太子了。他有什麼心思,蘇鳳瑾不知道,但若是想要擺脫謀反的罪名,卻是十分容易的。
“但凡找點理由出來,這事兒便能說得過去。我自有分曉,你們無須擔心。只要在此處看住了前來行宮的朝臣,便能保行宮局勢平穩。若是朝臣們參與進來,那才是亂了套!”自家人出什麼事兒,門裡解決容易,一旦牽扯前朝就難了。
戚小閒和欒紀領命,蘇鳳瑾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出門打算離開,誰知卻遇見了戚小閒口中那位‘出去尋藥的女子’。
“屬下見過蘇衛率。”
“若是我沒記錯,你叫勾魂?”蘇鳳瑾未見過她的容貌,卻記得那雙泛著墨綠光亮的眸子。
勾魂奪魄,一明一暗,互為左右。既然奪魄去追蹤,勾魂自然也會去,此番若是沒有勾魂在暗處助手,只怕奪魄性命不保。
勾魂蹙眉點點頭,“蘇衛率,此番去追蹤那放假暗哨之人,有些意外收貨,不知蘇衛率可有興趣聽聽?”